一道白金的亮光,從門口,一直照射了進來。
方愷閆看著那道光,走到許旌陽身側,和他一起望著這道許久沒有見過的光束。
對於方愷閆來說,在他眼前的這道光,很有可能就是讓他從暗房裏出去的“救命使者”。
而許旌陽卻不這麼認為。
他知道,這道光之所以會亮起來,那是因為他來了。
李炫,他正在朝這裏一步一步地走進。
“老陽,我們可以出去了。”不明情況的方愷閆捅了捅許旌陽的胳膊肘,小聲嘟嚷著。
他們被關在這裏那麼久,終於可以出去了。太好了!
許旌陽扭頭看了看他,然後又繼續注視著那道緊閉了很久,即將被開啟的大門。
“咯吱……”
許旌陽從裏麵,最先看到的,是一隻軍綠色的鞍馬靴。他知道,這是李炫的鞋。
李炫平時最喜歡穿的,就是這一款的靴子。
“嗯……”許旌陽暗自咽了咽口水。他緊張地等著李炫進來。
雖然,他是說過不管李炫想要對他怎麼樣,他都不會再被動的不受反抗。
但是,真正到了麵對李炫的時刻,他慫了。像隻夾著尾巴的狗一樣慫了。他慫的徹底!
“死|鬼,”許旌陽轉身,“你想要出去嗎?”這是他第二次問方愷閆這個問題了。
他知道,方愷閆的回答一定是“想”。不過,他還是抱著一種方愷閆會答出相反的答案的想法。
“老陽,你怎麼了?”方愷閆第二次聽到許旌陽問他這個問題,回過頭看了看他。
今天的許旌陽怎麼了?怎麼他感覺現在的許旌陽和以前的許旌陽有很大的差別呢?
“我沒什麼。”許旌陽扯著嘴皮子給了方愷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什麼嘛!你看看你的臉色都變成這樣了!怎麼可能會說沒事呢?”
方愷閆上前去扯了扯他的臉。
他想讓許旌陽把那皮笑肉不笑的臉給換掉。換成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我說了我沒事!”許旌陽大吼一聲,把方愷閆準備放到他臉上的手拍掉。
“死|鬼,一會兒要是可以出去,你就自己出去吧。”許旌陽又躺了下去。
他不想讓方愷閆知道他因為李炫而變了一個模樣。
“為什麼?”跟在他身後,看著他站起來又躺下去。
他說:“許旌陽,你這是受到什麼打擊了嗎?以前的你不是一副嘻嘻哈哈,就算天塌下來也有高人頂著的樣子嗎?怎麼我們才分開了幾年,你就變了一個模樣了?”
許旌陽的變化好大。但他具體是什麼變了,方愷閆說不出來。
“變了就變了吧。”許旌陽依舊是那懶懶散散的樣子,“死|鬼,要是你從這裏出去了,記得見到我媽的時候和她說一聲,就說我死了。”
“你這是什麼話!”什麼叫告訴他媽媽他死了?他明明還活得好好的!怎麼可能會死呢?!
方愷閆走過去,拎起他的衣領。
“許旌陽!我告訴你!你不許說死這個字眼!我更不許你再說什麼讓我丟下你一個人出去的話!”
“方愷閆,我……”
“許旌陽。”李炫走進來了。他喚了一聲許旌陽的名字。
“呀!老陽!那個男人來了!我們可以出去了!”
看到李炫,方愷閆激動地把許旌陽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