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旌陽……?”
李炫醒來之際,許旌陽正趴在他身邊。他好像很累,趴在那兒就沉沉地睡著了。
李炫看著他,伸出手去碰了碰他的頭。他想把身上的被子分一點給他。
這會兒雖說是陽春三月,但A市的冰雪還沒有完全融化,寒意會隨時侵入人體內。
“唔……”
不知不覺中,李炫不小心碰到了許旌陽。他嘟嚷著嘴唇,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
“嗯……”李炫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別過眼不去看他。
這樣樣子的許旌陽,是他這輩子唯一一次見到的。以後,估計他應該不會見到了吧?
剛剛起床的許旌陽,就像一隻從天上掉下來的妖。他就像一個女人,妖,而不豔。
他迷迷糊糊地,疑惑的喚了一聲:“李炫?”
許旌陽起身,李炫便背過去,不敢去看他。
“咳!那個,許旌陽,我在這躺了多久了?”
李炫躺了下去,祈禱著許旌陽應該不會看到他剛剛的表情。
他怕,要是許旌陽看到了他對他的欲|望,那他還會不會好好的和他在這裏?之前他也是因為這樣的事而讓他厭|惡他的吧?
“哈……嗯……”許旌陽伸了伸懶腰 ,“小炫炫,你這幾天到底在忙什麼呀?你知不知道你嚴重的睡眠不足!”
許旌陽看著李炫的臉色,是很好,沒有一點糟糕之色。但是,他的身體確實是虧空了。
他以中醫的角度(許旌陽是中西醫相通的)來看,李炫隻是氣血不足而已。但從西醫的角度,用高科技來看,李炫病得很重。
當然,李炫的病是疲勞過度而造成的。
“……”
李炫沒有說話,定了定心神然後就掀開被子。他該下床去警局了。
他已經在醫院浪費了很多時間了,他要是再不回警局去處理事情,估計明天的工作量就要增加很多了。
“你要去哪?”許旌陽按住李炫欲掀開被子的手。
他該不會是又要去警局了吧?他這是想死嗎?難道警局裏的事對他就這麼重要嗎?警局的事,比他的命還重要嗎?
“許旌陽……”
“李炫,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不能再承受那種不眠不休的惡習了!你難道不想要你的命了嗎?”
許旌陽大聲斥責他。
這個男人,怎麼總是這樣?為什麼他就不能安安心心地好好睡一覺,休息休息呢?
“……許旌陽,我……”
聽著他的斥責,李炫知道,許旌陽這是在為了他好。可是,他有他的事要做。
警局是他經營起來的,他不可能放手。他不會把警局裏的事情放手去讓別人做。
“好了。我知道了。”許旌陽把手從被子上拿開。
李炫對警局的堅持,他懂。
幾年前,牧七冉和他說過,李炫是獨自經營起A市的警局的。
他曾經之所以會被當選上局長,這也是一個原因吧。
“許旌陽……”
“好了李炫。”許旌陽起身,“衣服放在床櫃裏,你換好我們就一起去警局吧。”
他拉開門,“我在外麵等你。”
李炫是一個固執的人,他決定的事,是不會反悔的。所以,許旌陽隻好遵從他的想法。
李炫想怎麼樣,許旌陽便都跟著他吧。
至少,在現在許旌陽看來,他喜歡李炫,李炫也喜歡他。
雖然,李炫和他的關係很微妙,他們兩個就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但是,許旌陽知道,他們不是最熟悉的陌生人,而是最陌生的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