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伶之噎了一下,
“呃……你這……”
其餘人也被她的話震到。
孟九舉杯抿了一口酒,繼續道,
“生意上門是一回事,主動找生意又是另外一回事,但萬變不離其宗,咱們就是為了財,還有名氣!”
眾茹頭。
孟九又接著,
“既如此,何必拘泥於形式呢?”
就這麼一會,在場眾人對孟九是徹底服氣了,他們自知頭腦簡單,沒那麼多奇思妙想,此刻聽完孟九這一番言論,他們仿佛打開了新世界大門。
——原來還可以這樣。
被眾人晶亮的眼睛盯著,孟九沒有絲毫不自在,
“好了,都收拾一下,準備離開碎影樓,相信你們也不願意待在這!”
擎霄問:“那我們住哪?”
王伶之:“可以去醉歡閣啊!你們平時不都住那的嗎?”
段瓊:“不,我沒住那!”
程垓是個少言寡語的,他沉吟半晌,,
“我也不想住醉歡閣。”
湯永川獨坐一頭,仿佛與周圍的人格格不入,
“我也不想。”
孟九一本正經的抬眉,
“我倒是有個宅子,不過咱們現在應該屬於合作關係,所以……房租……?”
眾人異口同聲,
“給!”
還能怎麼辦,他們身體裏可是養著蟲子,不僅得跟著,遇到危險還得優先救孟九……
畢竟他們的命,都還係在她身上呢!
越想越覺得孟九是個奸詐鬼,將他們一個個算計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午後。
陽光從花葉間投下,像篩過的金幣落在地麵,樹影深濃。
碎影樓建於山頂。
位置極好,屬於易守難攻的地形。
而此時。
八人並排站豔陽下,看著眼前這座承載他們所有噩夢的碎影樓,心情複雜。
孟九素來會察言觀色,她纖長白皙如玉的手指在眾人麵上一劃拉,
“你們先去汀蘭築,我隨後就來。”
他們聽懂了,於是當機立斷點頭,
“多謝!”
在這裏,他們都經受過奴隸式訓練,日複一日的搏殺擊打,無數次在生死邊緣掙紮,直到眼神冷漠得沒有一絲饒感情,麻木而機械,僅剩下聽憑號令攻擊的本能。
一個一個相識的裙下,鮮血像泉水般在訓練場橫流。
無數個夜。
他們都活在噩夢鄭
現在終於要離開了,碎影樓終於要從江湖上消失了,他們該高興,該高心……
可是一轉身。
眾人眼角還是忍不住有些濕潤,
曾經死去的夥伴,對不起了,以後一年一次的上香上貢怕是做不到了。
他們走後。
孟九一躍上了二樓,把詹廠慶藏在暗格裏的東西全都掏了出來,除了一匣子銀票,其他都是這些年在碎影樓下過暗殺任務的契約書,都是妥妥的證據。
“如果我把這些交給左牧,他會不會感動的以身相許。”
孟九一邊,一邊轉身從窗口跳到地上。
白澤:“……你想多了。”
她一離開大樓,後麵的房子就無火自燃,熊熊烈火焚盡一切過往。
孟九負手站在不遠處。
就在這時候,一道馬蹄聲從身後響起。
她轉過身。
就見一高大男子坐在馬背上,他膚如霜雪,墨眉秀逸,一雙漆黑的眼眸恍若籠著薄紗,皎皎其華,眉目之間,似妖似仙,即便神色冷厲,卻抹不去那幾分瑰姿麗逸。
三千鴉青瀑發傾背而下,愈發顯得他容顏分明,觀之難忘。
她呆滯了片刻,
“我好像又可以了……”
白澤平靜道,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