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
經過了一淅淅瀝瀝的大雨,月亮出來後,竟奇異放晴,漫星辰。
空幹淨的像洗過一般。
左牧回來一趟,留下一眾守衛,又匆匆離去。
得知三皇子大勢已去。
孟九趁月色不錯,回了趟汀蘭築。
王伶之確實在撫琴,隻是曲不成調。
終究是心傷了。
她咬了咬嘴唇,走過去,
“對不起。”
在明知擎霄身份的情況下,她還是動手殺了他。
這聲道歉她給的不冤。
當然,如果再來一次,她還是會殺擎霄。
她討厭背叛,不管出於什麼,隻要敢跟她動殺心,就沒有留下的必要。
王伶之指尖按在琴弦上,輕攏慢撚,
“不關你事,是他找死。”
孟九不動聲色地看他,
“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王伶之給她斟了杯熱茶,
“修身養性,坐吃等死。”
孟九沉吟片刻,摸出一張房契給他,
“以後我可能不回來了,這個給你。”
王伶之不肯接。
孟九站起身來,袖角被風吹出褶皺,如同湖麵的漣漪,
“收著吧!有個落腳的地方,也多分安心。”
不管以後是不是能遇上可心人,孟九都希望他能過的好。
畢竟他長得這麼好看。
白澤好奇,
“如果這次動手的是王伶之,你會殺嗎?”
孟九一本正經,
“我像那麼沒原則的人嗎?”
她想了想,又,
“如果是他,大概、也許,我會換一種方式。”
誰讓他長的好看呢!
或許這就是人生吧!
最後孟九還是把房契,以及所有饒解藥留下了。
看著她離去。
王伶之原地佇立片刻,身不由己地追了出去,
“你以後真不回來了嗎?”
孟九頓足,
“可能,我打算四處走走。”
泉水叮咚作響,與鵝卵石打在一起的聲音交織成了樂曲。
長時間的靜謐後。
王伶之突兀地開了口,
“我可以抱抱你嗎?”
就一個擁抱,就一個……
他就知足了。
孟九微微吃驚,沒想到他會提出這個要求。
他難道沒一點恨自己嗎?
見她猶豫,王伶之苦笑,
“不可以嗎?”
孟九笑了笑,提步朝他走過去,
“可以。”
王伶之長臂一伸將她攬進懷裏,緊緊抱住。
他什麼也沒,隻是用力抱緊她。
“孟九,我有句話一直沒跟你過。”
他鄭重其事的,
“我喜歡你。”
孟九好一會兒才答道,
“我有喜歡的人了。”
王伶之卻不在意,
“我隻是想告訴你,沒別的意思。”
他配不上,也不奢求。
朦朧的月光與地麵一片銀白膠在一起,襯的夜色裏一片明晃晃。
孟九回到住處,推門進屋,就見左牧一手撐著額頭,漂亮的薄寒鳳眸縈繞著微微的躁鬱,她悚然一驚,跑過去,抱住他的手臂,柔聲道,
“怎麼了?”
他抽出了手臂,很不高興,
“你今……”
算了,懶得。
孟九握住他的手,與他十指相扣,
“別醋,我以後不回汀蘭築了,可好?”
他抿起唇角。
孟九隔著衣袍愛撫他,
“擎霄死了,我多少應該表示一下,他就提這麼一個要求,我……以後不會了,別生氣,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