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的幾束陽光,穿過木窗縫,灑落在屋內。
蕭元煎熬了一晚上,天還沒亮就匆匆走了,如果時間可以倒流,他一點都不想留下來過夜。
太特麼要命了。
醫館開張的前兩天,院試的成績公布了。
孟甫拿到了頭名。
放榜的第二天,他要參加覆試。
這一次的天氣沒有上次熱,氣溫很舒爽,這次交卷他沒有再說第一批,而是換成了中間那批。
上次出來要到處找孟九,這次她倒是老實在門口等了,隻是這次回去的街道擁堵了一些。
等待放榜期間,孟九的醫館開張了。
當天,左偉琛當天除了送禮,還抬了個老夫人過來。
孟九瞧著那形如枯槁的婦人,不知當不當說,左偉琛對她醫術是不是太過有信心了。
一個新開的醫館,就趕把這麼複雜的病症交給他。
老婦人全身皮膚的皮膚都瘦成了皮包骨,還帶著點點黑斑,一眼就能看出,那不是老年斑,而是毒入肺腑引起的連鎖反應。
她眼窩深陷,看起來都七老八了,呼吸進淺出深,帶著顫音,渾濁的眼睛,滿是悲戚與絕望。
孟九手指搭在老夫人的手腕處,切脈,目光卻在她地臉上觀察,她借著油燈翻看她的眼、舌苔、還有手指。
左偉琛忍不住問,
“怎麼樣,有救嗎?”
孟九收起了手,從腰間掏出針包,
“需要點時間。”
換做普通大夫可能沒辦法,但她不一樣,隻要沒死,基本都能救活。
左偉琛聽到這話,徹底放鬆下來,他徑自給自己倒了杯茶,開始吐槽,
“你不知道,為了外祖母,我是說服了舅舅、舅母,又說服了外祖父,最後才在母親的陪同下,把外祖母搬了出來,為的就是幫你揚名天下。”
孟九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別說的這麼大義凜然,除了我,還有人能救,你難道不是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她瞥左偉琛一眼,
“銀子準備好了沒?”
左偉琛沒有被拆穿的尷尬,反而嬉皮笑臉的打諢,
“咱兩誰跟誰呀!談銀子傷交情。”
孟九不為所動,
“親兄弟明算賬,別說這些有的沒的,減去之前你給我的銀子,再來五千兩,三個月,保證還你一個健健康康的外祖母。”
左偉琛怔了怔,
“真能治好呀?”
如果真的能治好,別說五千兩,就是一萬、兩萬兩都沒問題啊!
孟九拈起一根銀針,
“能。”
話音才落下,那一根一根的針仿佛擁有了生命,在那完美的指尖上下翻飛,精準無誤地插在老婦人的身上,深淺不一,針尾還在微微發顫。
屋子裏的左偉琛臉上露出了驚駭的表情,
“高手,這是高手。”
本來還在醫館門口圍觀的百姓,此時也是眼睛發亮,覺得這個年輕的姑娘有兩下子。
最後一針落下,孟九額間冒出了些許細汗,太久沒玩了,有點生疏,這次她沒亂用自己的治愈術,而是準備用實打實的醫術把人治好。
她摸出一條帕子,擦了擦額角的汗,
“這三個月,夫人就住醫館吧!”
每天需要施針三次,她不想來回跑,太累人。
左偉琛有些為難,
“讓你照顧,會不會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