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哨兵帶來的消息,全營官兵無一例外地眼睛放光,營長、教導員更是趕緊起身相迎。
遠處的趙村長帶著村民,在幾名戰士的幫助下,拉著幾個小車慢慢靠近。雖然幾小車的糧食對於一個營的官兵來說並不算多,但至少解決了燃眉之急。
士兵們急不可待地跑過去,圍著堆滿肉、糧食、蔬菜的小車喜出望外高興不已,一個個像隻饑餓的猴子一樣手舞足蹈。
當初張營長選擇部隊駐地的時候,之所以看中了離玉坊村幾十裏路遠的這片山區,原因主要有兩個。一是這裏群山環繞,適合駐紮隱蔽,二是山區附近的村莊都比較具有抗日性,群眾基礎比較好,適合開展根據地工作。
玉坊村老村長作為為數不多的幾個知道部隊具體駐紮地的鄉親,每隔幾個月就會來趟山裏,慰問下部隊,幫助解決下困難。
幾十裏的山路崎嶇險峻,險象重生,對於年事已高的老村長是充滿了不可預測的風險。可年邁的老村長不畏艱辛,每次都必須親自來營地看望大家,而每次也都帶來數不清的幫助。
在很多戰士的眼中,老村長已然成為了他們另一個爺爺或者父親。老村長對部隊的這份情,全營官兵也都無以回報地記在了心裏。
看著滿頭大汗、少許佝僂的村長,張營長很是感動:“哎呀,村長,那麼老遠的山路,現在又是大雪封山,艱險難走。這一路上您是怎麼走來的呀,還帶了這麼多東西,可真是太辛苦你們了!”
老村長擦擦頭上的汗:“這不冬天了嘛,今年的收成都不好,你們還在山上,人這麼多,我估摸著肯定沒什麼吃的了,就召集全村每家每戶捐點,也不多,也算鄉親們為咱抗戰再做點貢獻嘛。”
教導員緊緊地握住村長的手:“每次您的到來都能幫我們的大忙,隻是現在這山路實在太難走,這段時間您和鄉親們可別再冒險了。您幫了我們這麼多忙,我們現在真是無以為報啊,隻能謝謝您了,謝謝大家了,謝謝鄉親們了!”
教導員的雙手緊緊握著,眼眶中有些濕潤。的確,在部隊麵臨這樣巨大困境的時候,是村長這一眾鄉親,冒著生死的危險,把幫助一波又一波地送到駐地,這樣的感情怎能不讓人感動。
營長接著問道:“那村民們怎麼辦,吃的還夠嗎?”
“放心吧,我們按照你教的方法,哨口隻要看見鬼子來了,就通知村裏,我們就轉到山裏藏起來,讓他們摸個空,被他們搶走的少,夠過冬的!哈哈哈哈。”
“村長,您這可是雪中送炭啊,我們也不客氣了。這菜和米我們收下,一會我讓通信員打好欠條,回頭籌夠了錢給您送去,至於這肉你還是拿給鄉親們,馬上快過年了,能用的上。”圍著車子裏外幾層的士兵們聽到張營長的話,隻能看著肉默默地直吞口水。
“營長,您這可就跟我客氣了,非要算,那你們舍生忘死地打鬼子,這筆賬我們要怎麼感謝呢?這也是幫我們的大忙啊!再說這部隊裏還有我們玉坊村的幾十個孩子呢。尤其這些肉都是狗肉,前段時間,你們夜間行動時,村裏養的狗一聽到動靜就老是叫,聽說這會暴露你們的行蹤,我們一商量就全給殺了。凡是破壞抗日的,都要殺了!”
“哈哈哈哈哈——”村長的幽默和真情讓大家開懷大笑。
很快,露天的飯堂便熱氣騰騰,大米、狗肉的香氣彌漫到各個角落,饞得戰士們是圍了大鍋一圈又一圈,望眼欲穿口水直流。
待肉熟米香之時,大家已經排好了長長的隊伍,每個人在打飯的時候都故意放慢了腳步,恨不得司務長多給盛點。
“哎,李二狗子,你小子不是剛才打過了嗎,把飯藏哪了,狗日的還以為能瞞過我!”司務長指著李二狗罵道。
“司務長,哪能呢......”李二狗剛想狡辯,司務長揮起勺子就要打他。
“哎,別別別,範班長,我錯了還不行嗎,回頭我的狗肉留個狗蛋給你!”李二狗竄出人群跑掉了。
“去你娘的!”司務長、李二狗還有起哄的戰士都樂嗬嗬地笑了。
那一邊,老村長和振華在一起聊著天,老村長拿出一件新棉襖:“振華啊,這是你娘給你做的,用的是今年的新棉花,過冬穿著它肯定暖和!”
“謝謝爹娘,你們可真是費心了!”
“這有什麼,我們兩口子現在就你一個兒子了,怎麼樣都得讓你好好的。瑩瑩現在有消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