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楊豔從哪裏搞過來五匹駿馬,她一招手,董平、吳元、燕青等全都上了馬,李師師驚訝地問道:“還有我?”
楊豔不耐煩地一把抓住她說:“難道你想在這裏等死?”
“等死?”
“李師師,眼前的景象你該看得懂吧,皇帝都和剛才的死敵如此說話了,你想想你是不是應該去死?”
李師師怎會不懂,她隻是不願意去相信,楊豔見她猶豫,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輕輕一帶,李師師便穩穩地坐在馬背上了。
五人走上前去,燕青經過一番調息,總算緩了一口氣,但是現在他無法戰鬥,更不用說對付宗望、金兀術這等頂級高手了。
董平一馬當先,來到陣勢跟前,大聲喊道:“眾位兄弟,恕在下等告辭了,今後山高水長,江湖路遠,我們後會有期!”
林衝、武鬆等走上一步,拱手施禮,林衝說道:“董平兄弟,卻是打算往哪裏去?”
武鬆也說:“還是兄弟們在一處快活,少了燕青兄弟和董平兄弟,我梁山好漢還能名揚天下嗎?燕青和董平兄弟不能走啊。”
扈三娘這時候卻變得像個溫柔的姑娘,她依偎在林衝的肩頭,嚶嚶哭了起來。這時,坐在後麵馬背上一人卻冷冷笑了起來:“眾位兄弟,我梁山兄弟都是忠義之士,豈能和叛賊同流合汙?今日盧某隻聽皇上和太子等一聲令下,便可取了燕青、董平的性命。想來,燕青乃是我家奴,今日犯上作亂,也是我盧俊義指教無方!”
童貫萬萬沒有想到盧俊義竟然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他隻覺得自己的腦子完全不夠用了。
氣氛頓時變得非常詭異。
燕青一揮手,五匹馬緩緩向東城門方向走去,正從隊伍的前方路過,宋徽宗眼中隻有李師師,她的馬在四個人中間,而金兀術和宗望卻死死盯著董平和燕青,武鬆卻死死盯著盧俊義,一直沒有說話,燕青卻看到武鬆的手筋,知道他已經蓄足力量,隻怕稍一不慎就竄出去一刀撲向盧俊義了。
二人目光對視,燕青柔和地看著武鬆,武鬆也注視著他,過了一會兒,武鬆的神情變得平靜下來,他似乎明白了燕青的意思,而他同樣也清楚,從這一刻開始,燕青等人,他便再也見不到了。
誰都不敢再動,盧俊義說完了那一句,沒有任何人接下一句,弄得他也非常尷尬。
趙構突然一揮手,幾百士兵便攔住了燕青等人的去路。
燕青一回頭,冷冷地說:“誰敢擋我?”
他停下了馬,轉頭掃視著在場所有的人,看來,所有的人都感受到了他的殺氣,京城中的禁軍又有誰沒有聽說過燕青燕大人的厲害?這一刻,所有的人都不敢再動一動,吳元手中緊握著那條繩索,而董平的手中,卻多了兩把木柄的五連發手槍,燕青轉頭笑問:“冬平,你啥時候也做了個這東西?”
“就許你做,偏不許我做?”他們嬉笑聊著,好像眼下的情形根本不存在,甚至隻是一場電影。
他們大搖大擺地離開了京城,一路上逍遙自在,他們錢多手段高,又有什麼事辦不到的。
這天,他們終於來到了應該返回的位置。
還是那一株老樹,還是那一片靜靜的水塘,前方不遠處便是一個小山坡。
“到了!就是這裏。”
李師師好像知道即將發生什麼了,她靜靜地坐在馬上,看著眼前的一切,好幾個月之前,就是在這裏,她被完顏宗望當成了人質,致使燕青束手就擒,這是一個什麼地方?
“好了,我們就等著吧。”吳元下馬,在周圍看了一圈,便和董平一同商量著,就在這裏臨時搭建一個住的地方。“接下來幾天,這裏天氣應該不錯,不會有大雨,咱們就當在這裏過幾天野營生活吧。”
吳元小聲說:“可是,那個女人該怎麼辦?”
董平也沉默了。
夜空,星漢燦爛,周圍的夜鳥不時會叫上兩聲,倒是那些蟲子,鳴叫得那麼歡暢。
燕青拉著李師師,就在草坪上坐下。李師師變得那麼溫柔,她望著燕青,悄聲問道:“燕青,你為何不問我,到了東京城,怎麼又回到了花魁樓去了?”
燕青卻笑道:“師師,你先聽我說。”
他將自己的來曆說了一遍,自己是一個國家秘密組織的成員,專門負責執行從一個時代穿越到另外一個時代的任務,而那種技術卻尚未成熟,自己也是第一次執行這樣的任務,沒想到陰差陽錯就來到了宋朝。
“你卻沒想到會見到我?”師師微笑道。
“那是我的運氣,你是當代第一美女,我隻是個無名小輩,能認識你,實在是——”
李師師捂住了他的嘴:“燕青,你別說了,你不是無名小輩,你是最了不起的人,師師這一生有幸結識了你,真是沒有白過這一生,當時我就想,就算我即刻就死了,也是值了。燕青,你是不是想告訴我,就在這幾日,你們就要從這裏回到你的時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