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萬青很是恭敬的起身一禮:“多謝尉遲將軍保駕護航。”
尉遲霆瞬間側身,表示並不接受朱萬青的這一禮,沉聲:“我是為了蟠龍國江山,皇上在你們手中,怎麼也不能再落入妖後的手裏。”
說罷,一歎:“就算是落在楚瑜手裏,怕也是凶多吉少。”
幸好楚瑜也昏迷不醒,否則他還真不敢就這麼放虎歸山。
這是一個忠臣,朱萬青知道在這樣的忠臣麵前,任何多餘的想法都不可以有,隻有真正的說出自己的目的,或許還能有機會合作,雖然,他也知道尉遲霆是聖門的人。
想到這裏,他便四下看了看。
“家中甚是安全,有話不妨直說。”尉遲霆說著,已經坐下了。
朱萬青也不和他客氣,直接單刀直入:“我與喬家要保孝帝。”
孝帝說的就是新帝楚沐宸。
尉遲霆探究的看向了朱萬青。
朱萬青目光堅定,迎視著尉遲霆:“不才,朱家世代行醫,雖暫時不得救治之法,可這天底下如果有人能救孝帝,非我朱家人不可,所以尉遲將軍該知道,這個時候我們是友非敵。”
尉遲霆怎麼能不知道?身為聖門的人,此時此刻雖說心中惦記門主安危,但暗棋有暗棋的責任,雖說這些年在朝廷裏已經位高權重,可一旦遇到朝代更迭的時候,他便時時刻刻都記得自己是聖門的人。
“你來見老夫的目的?”
“護著喬夫人無恙,再者,我找不到人,在這裏行動不便,請尉遲將軍出手,再者查一下皇太後是從何處得了那種怪藥。”頓了一下又說:“宮裏有人遞出來消息說聖門門主喬謙修被囚禁,如果尉遲將軍得了具體位置,希望能告知。”
朱萬青說罷,一轉身便換了一張麵孔,再麵對尉遲霆的時候聲音沙啞:“我在西城百草堂。”
尉遲霆還是第一次見識到喬家的易容術,果然是不同凡響。
見朱萬青已經離開,這才皺著眉端起旁邊已經涼了的茶盞淡淡的抿著,剛剛他很想問一句,景帝的死到底和朱家有多大的關係,不過暫時還不是問這句話的時候,已經太亂了,朝廷看似安寧下來,實則暗潮湧動,能做的事情並不多。
隻怕那妖後大赦天下之後,便是清洗朝中大臣,畢竟楚瑜在朝中可是有不少人的。
門主沒死?那就要救出來,看來自己接下來要很忙。
出聲叫來了貼身的侍從,吩咐下去之後也沒停留,騎馬離開上京,再次去張家莊。
******
接下來的幾天,上京便恢複如常了,往來經商的販夫走卒越發的多了起來,百姓們似乎都忘記了,就在幾天前才撤兵的楚瑜和在朝堂上垂簾聽政的皇太後。
百姓有百姓的道,不管誰坐在那個位子上,隻要能吃飽穿暖便不管那些的。
蕭佳人這幾天越發的覺得頭暈腦脹的困,醒來便覺得自己要餓的前腔貼後背了,所幸吃喝都有,便也就由著去了。
不知道睡了多少天,睡意便蕩然無存,哪怕是夜深也總是不能入睡,這讓她忍不住一個人靠在牆上,撫著小腹跟尚未成形的胎兒說話。
夜深人靜,她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她現在不能離開上京,更不知道大王莊的親人們到底怎麼樣了,期望穀雨能聽話,自己不回去,蕭家人便不要走出武山。
坐以待斃永遠解決不了問題,可是她現在還有什麼辦法?算算日子差不多喬振邦一家三口快要到永寧縣了,韓星應該很快就回來的。
她有些後悔讓聽風跟冷玉回了葉城,不然倒可以再重來一次,可惜啊,她在景帝駕崩之後,便斷了和冷玉之間的聯係,原本自己用銀子養的那些人隻認玉公子,誰知道她啊?
心思百轉千折,越發的沒了睡意,索性披著衣服走出來,在院子裏點一盞燈籠,靜靜地看著漆黑的遠空,繁星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