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一次，鄭楠楠依舊是沒有得到實質性的線索。
但王大海卻在送她離開時說了一句：“如果有什麼發現，我及時會告訴你的......”
鄭楠楠留下電話之後，便離開了。
回到辦公室的王大海和秦梅梅再度聚集到一起：“李道恩和老保安的記憶裏麵都沒有關於這些精靈去向的消息！”
對此，秦梅梅也是搖搖頭。
.....
手下精靈不知道！
精靈校長的情婦也不知道！
王大海的直覺告訴自己：“唯一知道的精靈那就應該隻有精靈校長了......”
可如何從精靈校長口中得到線索，又並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除了用嚴刑逼供這樣的辦法。
但這未必是一個好辦法，因為冒著會暴露自己真實目的的危險。
王大海坐在辦公室裏，看著周末的操場上，那些終於可以自由自在嬉戲的精靈們。漸漸出神，一直到了晚上，夥房裏麵傳來的飯香爬到了窗戶上，然後鑽進了王大海的鼻孔當中。那團綠色煙霧再度出現，這一次它飛向的不再是教室，而是食堂那裏。
王大海下意識的起身，朝著夥房走過去。
並非是因為他餓了。
即使他現在成了這樣一種鬼王工具的存在，他依舊保存著精靈的基本本能，會餓會困會冷會熱。
王大海在食堂門前和那綠色的煙霧碰見，那綠色的煙霧並沒有躲避自己，而是大搖大擺的從他身邊飛過去。王大海清楚的看到那綠色煙霧當中飛著的竟然是一隻飛蛾，飛蛾徑直的朝著後廚的方向去了。
夥房是生活老師秦梅梅負責的範圍——
廚師是精靈校長龐德家裏的親戚，可想而知他做的飯菜並沒有那麼可口，但對於這些精靈來說，隻要能填飽肚子已經是最大的知足了。
王大海走到了後廚，看著大廚老齊正在忙碌的準備著那些跟豬食差不多的晚飯。除了在市領導過來調查的時候，他會找來一些臨時工以外，平日裏，都是他一個精靈‘操勞’這些。所有飯菜的好壞都跟著他的心情變化——
無論再怎麼變，那都是豬食！
......
王大海走近後廚，因為精靈校長親戚的緣故，老齊並不把王大海這個新任的精靈主任放在眼裏麵。
尤其是兩精靈早前就有矛盾。那是在王大海剛來當上老師不久的時候，他就向精靈校長報告過學校夥食的問題。被打了小報告的老齊自然不滿意，所以他在王大海的飯菜裏麵扔了他新鮮挖出來的鼻屎，至於結果，王大海至今都對他的飯菜有強大的陰影。
王大海走到那剛剛熄了火的鍋台旁邊，看著裏麵那一如既往的豬食，然後問道：“今天有肉嗎？”
“想吃肉啊！”老齊冷笑道：“明天你買過來，老子給你整！”
“今天有肉嗎？”
王大海再度開口，依舊是這個問題。
老齊冷哼一聲：“我說了，想吃自己買去......”
“今天有肉嗎？”
王大海第三次開口，還是那一個問題。
老齊衝著王大海不耐煩的吼道：“幹啥？想挑事啊......”
他的吼聲很大，引來了食堂裏麵那些精靈的注意。當時迎來的還有王大海忽然撲過來的雙手瞬間抓住了他的脖子，狠狠將他的腦袋撞到了那豬食的大鍋裏麵。
滿臉豬食的老齊倒在了地上，王大海從他身上踩過去，留給了食堂那裏那些精靈一句：“都別吃了！”
那些精靈不敢吭聲，他們默默的停下了碗筷。
聽話並非是發自本能的，而是來自於這家精靈院對他們造成的恐懼。
即使是王大海，他們依舊恐懼——尤其是他已經做了讓他們至今都在做噩夢的事情——在廁所做掉死了秦爽。
即使那個家夥該死——
可是那些精靈依舊恐懼在那血淋淋的畫麵中。
即使他們不敢向任何精靈透露這件事情，選擇了集體沉默——
可是他們知道有些事情就跟紙一樣是包不住火的。
......
王大海從老齊身上跨過去，走進了後廚的冷藏室那裏。
那冷藏室不大，它能塞下的是外麵食堂裏麵一百多個精靈的幾天夥食而已。在這些夥食中，除了沒有肉，沒有新鮮的菜，剩下的便是一股惡臭。
王大海瞧著冷藏室裏麵的惡臭，他剛才注意到那個飛蛾鑽進了冷藏室裏麵，在老齊從冷藏室走出來的瞬間。
鬼戒提醒王大海：“你可以跟這個飛蛾交流，因為它是妖！”
王大海醞釀了一下，開口說出的也隻有兩個字：“出來！”
冷藏室的邊角裏麵出現了一絲異動，王大海急忙瞧過去，他看見的不是飛蛾，而是一個精靈。
那個精靈很陌生，但從他身上校服上，王大海可以辨認出他是這家精靈院的精靈。
精靈站在那裏，半截身子幾乎是凍成了冰塊，他一動不動眼珠死死盯著王大海。
王大海試圖走過去的時候，精靈忽然消失，再度出現的時候已經落到了王大海的身後，他衝著再度扭頭過來的王大海用手示意了一下。
他的手指向了冷藏室的另一扇門。
王大海走過去，推開了那扇門。跟著出現的是一道漆黑的走廊，身後的精靈已經消失。王大海知道他是鬼魂，至於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不清楚——
他能瞧見的是那個再度出現的飛蛾，它閃爍著綠色的光芒朝著走廊黑暗的深處飛過去。
王大海就跟在那飛蛾的後麵，一直走到盡頭時，又是一扇門。
而門外——
是冷風，從山林間傳來的冷風，極其刺骨。
王大海走出後門，他看到了不遠處的一個山崖。距離後門隻有十幾米遠......
王大海不清楚南山精靈院的建築結構。但任何一個精靈都應該能感覺到，一家精靈院有一個通向山崖的後門，絕對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尤其是那個飛蛾再王大海眼前使勁的扇動了幾下翅膀之後，徑直的朝著山崖下飛了過去......
“這山崖下麵一定有東西！”
王大海站在山崖的邊緣，看著飛蛾漸漸落入了山崖深處，失去了蹤跡。
就在他轉身準備回到學校的時候，那山崖底部忽然傳來了一聲怒吼：
“吼！！！！”
那響徹山林的吼叫聲，讓王大海的心頭都為之一震！
......
那山崖下的吼聲依舊徘徊在王大海的耳邊。
他站在那裏猶豫的許久——
直到秦梅梅抓著昏迷的大廚老齊過來，和鬼王發生過交集的她在力道方麵增強了很多。雖然鬼戒沒有言明，但王大海可以確定這個女精靈多半和自己一樣有著能夠靠做掉精靈來增強實力的能力了。
所以秦梅梅很輕鬆的把老齊拉到了山崖邊，並且將他給強行弄醒了。驚醒過來的老齊慌亂的看著眼前的兩精靈：“你們想幹嘛？”
他瞧著和王大海站在一起的秦梅梅，瞬間明白了什麼：“好啊！臭娘們，原來你......”
秦梅梅果斷一巴掌過去了、就這樣連續的扇了老齊不知道多少個巴掌之後。她的手紅了，老齊的臉也腫了——
“我隻有一個問題！這山崖下有什麼？”
王大海盯著表情依舊強硬的老齊，他抬起手抓在了他的衣領上。那超出常精靈數倍的力量瞬間將老齊拎到了山崖上空，雙腳懸在那裏、狂蹬著虛空。這種跟死亡僅有咫尺之遙的恐懼，應該是逼迫他說出真相的最好辦法。
事實上，這個效果很明顯。
老齊果斷招了：“底下...有屍體...”
“什麼精靈的屍體？”秦梅梅急忙問道。
“一些精靈的屍體......”老齊恐懼的回答道：“我也不清楚那些精靈是怎麼死的？我就是負責把這些精靈的屍體扔到這下麵去......”
“把那些精靈的屍體扔下去......”
王大海腦海中隨即浮現出了鄭楠楠來尋找自己的時候，說道的那些“在這幾年裏麵失蹤的三十多個精靈。”
秦梅梅從老齊口中得知的數量，和這個很接近。
但為什麼這些精靈的屍體會出現在冷藏室，老齊又是受到誰的指使將這些屍體扔下去，老齊卻是打死不說。即使王大海和秦梅梅已經猜出來那個精靈是誰？
“按規矩，我可以做掉了他了.......”
王大海讓老齊朝著山崖底下看看，老齊不敢，因為他耳邊仿佛聽到了山崖底下那些精靈的鬼魂傳來的嘶喊聲，正一點點爬到他的身體上。而且那聲音越來越近——
在王大海眼中，他卻是清楚的看到一個個黑色的怨氣已經爬到了老齊的身上，就算是他不出手，這家夥今天多半也逃不出去了。
當王大海的手從老齊的脖子那裏扭過的時候，斷了氣的老齊徑直的朝著山崖下落去。
伴隨著他身上鋪滿的那些黑色怨氣像是一隻隻黑色鐮刀一樣在老齊屍體下墜的過程中不斷的撕扯著老齊的衣服，老齊身上每一塊血肉。
王大海仿佛聽到了老齊屍體落地的聲音，隨後又傳來了山崖底下那奇怪的吼聲。
吼聲之後是那個散發著綠色光芒的飛蛾妖精再度從山崖底下飛上來。
吼聲再繼續，而飛蛾妖精則是在王大海跟前晃悠了一圈之後飛遠了。
......
王大海在做掉死了老齊之後，他的記憶也跟著湧進了他的腦海當中。
和他推斷的一樣，指使老齊將那些精靈的屍體扔下去正是精靈校長龐德。可唯一不足的就是——
為什麼要把這些精靈的屍體扔下去？
而這些精靈又是怎麼死掉的？
這些線索無論是從李道恩，到老齊至今都沒有一點著落。更別說秦梅梅這個對於龐德來說隻是發泄肉欲的工具。
王大海望著山崖底下，那漸漸平息的怒吼聲：“沒想到這個老家夥做事這麼細微！連老齊這個混蛋腦子裏麵也沒有一點證明他犯罪的線索......”
“沒有證據！”
秦梅梅麵無表情的盯著山崖下根本就看不到的底部、說道：“所以，按規矩我們不能直接對他下手！”
王大海頓了頓。
他在思考——
麵對著這樣的一種情況，他必須要想辦法思考。為了給妻女報仇，也為了給身後那些精靈們安穩的吃上一頓飽飯。
他必須要想出辦法......
而這個辦法，未必一定是正當的。
就如同做掉精靈一樣，從某些意義上，這本就是不正常的懲罰罪精靈的方式，可是鬼王默許了——
那如果......
“沒有證據那就偽造一個證據！”
王大海忽然開口：“這應該不違反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