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再無動於衷,他坐在地上,讓她躺在自己的懷裏,把她臉上身上的雪都拍幹淨。
脫下自己的的羊絨大衣外套包裹在她身上,他搓她的臉她的手,隻想把自己的溫度都傳到她身上,必須讓她先暖起來。
可是她是那麼的冷,一點回應都不給他,甚至他說那些要纏著她的話她都沒有動靜,沒有怒跳起來推開他。
看著她安靜閉著眼睛的素白小臉,沒有一點的生氣,他的心像被淩遲那樣痛。
他撩開毛衣,直接把她冰冷的雙手捂進自己的身裏,他感覺自己把一塊寒冰捂在了自己的身體裏。
那冷意讓他佯裝對她凶惡的語氣都凍結了,一點都無法再對她凶一句。
慕廷燁雙臂抱緊了懷裏的女人,一手將她的臉按入自己的胸膛裏。
大手撫在她半邊臉頰上,下巴抵著她的發頂,大團的白霧從他嘴裏呼出來,輕顫著聲音:“季念,你贏了,我不會不管你了,你睜開眼睛好不好?”
說他孬種也好犯賤也好,隻要她肯睜開眼睛,什麼都無所謂了。
“念念,是我不好,我不該逼你逼得太緊,你也許無法體會我知道你離婚後有多高興的心情,那表示著我們可以在一起了,我迫不及待想你到我身邊來,迫不及待想和你開始新的生活,可是誰都不看好我們,那一段時間外界給我施加的壓力很大,連我的家裏都給我施加壓力,誰都想拆散我們,我不服,我偏要和你在一起,偏要幸福給他們看!
可是你也拒絕我,我很開心聽見你說心裏有我,可我不確定我在你心裏占據多少的份量,我越是著急越是逼著你靠近我,你不知道,我看見你吃避孕藥,說不要給我生孩子的時候有多心疼和惱怒,我當時真想掐死你,所以我必須盡快離開,我怕自己做出後悔的事。”
他的手輕輕的摩挲著她的臉頰,她臉上的雪化開了,冰冷濕滑,他還在自說自話:“我們分開的這段時間我想清楚了,外界的因素逼我也不能急著逼迫你,你現在不想生孩子可以慢慢來,我們先訂婚,先慢慢了解彼此,或許我們可以談一場戀愛再決定結婚,你說怎麼樣?”
寒風呼嘯而過,慕廷燁緊緊的抱住懷裏的女人,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她,小心的將她護在懷裏,不讓雪花落在她身上。
他喃喃自語並沒有看懷裏的她,她臉上那些濕濕滑滑的水漬他以為是雪水融化,直到感覺那些水帶著一點溫度,他才低首看懷裏的女人。
她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氤氳著水漬的眼眸晶亮瀲灩,她臉頰上的那些水不隻是雪水還有淚水,他忽然覺得指尖被她那淚水燙得一縮。
慕廷燁此時什麼都不想隻有驚喜,她還好好的,她沒事,她不再是冷冰冰沒有知覺的一具軀體。
他驀然捧起她的臉頰,俯首下去,他的臉貼著她的臉,他舔了一下被寒風吹得有些幹燥的唇,掩不住的欣喜:“念念,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