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次她把手伸到江城慕家,這就不得了了,那樣的大家族,還是要有所忌憚的。
一直閉目的老頭票這次睜開了眼,眉頭微皺:“江城慕家?”
“對,江城多豪門,但為首的是這第一豪門慕家,慕老爺子在京都有些勢力,天子腳下的人見了他都要給幾分薄麵。”
這意思已經非常明白,他們不過是在c市黑白通吃,但慕家不同,人家與京都裏有勢力的人有關係,不僅是第一豪門那麼簡單。
如今,他們夫人帶走慕家大少的心上人,也不知道帶去做的手術有沒有問題,一個弄不好,會惹來非常大的麻煩。
“慕家少爺對他的心上人如何?”即使明白其中的厲害關係,老頭票依舊神情自若,不過看得出,他已對這事上心。
“慕少爺曾為了這女人幾乎和家裏決裂。”章文興答,這話已足夠分量說明慕大少對這女人的態度,為這女人,不惜和家裏決裂。
書房一瞬陷入沉悶。
良久,才聽見書桌後的男人說:“把那個女人的詳細資料弄一份給我。”
章文興能長久給老頭票跑腿自然有他過人之處,所以,老頭票說出這話後,他就把手裏最後一份資料遞上去:“這是資料。”
老頭票也不覺得詫異,似乎有所預料,章文興辦事就是那麼細致。
他翻開資料,首選映入眼簾的一寸相片讓他頃刻定住目光,有那麼一瞬的眼花,手裏的資料幾乎要拿不穩的跌落,整個人的呼吸都急了。
章文興察覺老頭票的異樣,他抬眼看去,心頭一驚,這個給人感覺泰山崩於麵前都麵不改色的男人此刻居然在顫抖!
雖然書房幽暗,但他確定自己沒有看錯,老頭票的手顫抖得幾乎握不住那一頁又輕又薄的資料!
他甚至要以為老頭票是不是病了?隻是跟老頭票做事那麼久,他也不過是偶爾有些不適,身體好得很,哪裏會突然生病?
啪一聲,老頭票摁開書桌上的台燈,光亮充斥書房,他是那麼急的把那份資料攤放在台燈下,他微顫的手似要撫過那一寸相片上的人,有一種讓人看不懂的莫名激動情緒,他要看清楚相片上的人!
他的眼盯著相片看了一會,目光急急的掠到姓名那一欄,季念,她叫季念……季念!
一向看不出什麼情緒的男人倏然抬眼直直的看向對麵的章文興,聲音並不平穩:“你說夫人帶去做手術的是這個女人?”
他的聲音突然拔高,把章文興嚇得一怔,老頭票的反應讓他說話都不順了:“是,是……”
“馬上搞清楚她要做什麼手術!”老頭票厲聲一喝,瘦削白淨的臉上焦急之色溢於言表。
章文興哪裏還敢多說什麼,他可沒有派人跟夫人去法國,聽到吩咐就連忙退出去辦事了。
書房裏,台燈還亮著,那份資料顯示在光亮之下,男人久久的凝視那張相片,發顫的手似有怯意又有無限的愛憐,終於撫上相片,沉沉的閉上眼睛,書房裏響起一聲極深的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