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狠狠甩了一耳光的女子跌坐到地上,沒多久又自覺的起身跪在女人麵前。
她的嘴角已然被打裂滲出了血,她卻像是渾然不知道疼痛一般,盡管那一凶狠的耳光讓她頭暈耳鳴,但她仍舊挺直了背脊跪在女人麵前,好像再來一巴掌她也甘願承受。
按理說,她這般順從,女人應該心軟了才對,可是她沒有,反而更氣憤了,氣得渾身都在顫抖。
枯瘦的手緊緊抓住輪椅扶手,顫著聲厲斥:“我不需要你的對不起,我要的是季念的命!要季念的命,你知不知道!其他事你可以失敗,唯獨這件事不行!沒用的東西,真是白養你了!”
女子垂頭跪在地上任由女人的責罵,天窗外投進來的淡光映照在她沒有表情的臉上,聲線平穩沒用起伏:“是我的失誤,我願意受罰。”
她這話音剛落下,緊跟而來的又是女人的一巴掌,這次是打在了另一邊臉上,她似乎有了準備,這次沒有翻到在地上,隻是被打偏了臉,很快的,她又轉回臉麵對女人。
女人惱怒的話再次砸下來:“受罰還有什麼用?你看看那些滿城的通緝,你自己好自為之,如果被抓我不會救你!我明天就會離開這裏。”
女子低下頭,依舊是沒有什麼表情,淡淡的回道:“我明白。”還真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
女人冷瞪一眼跪在地上的女子,準備離開,地下室的門卻在這時候被推開,伴著一道聲音:“二少,你不能進去……二少……”
“滾!”男人沒什麼好脾氣的低吼,高大的身軀硬是闖了進來。
慕錦天一進來就看見跪在地上的洛竹以及坐在輪椅裏的母親,雖然地下室的光線不明朗,可他仍然看見女子明顯腫起的臉頰還有嘴角的血痕。
他眉目一凝,大步走過去:“媽,你這是做什麼?”他看看地上的女子又看看自己的母親,知道洛竹肯定是被母親責罰了。
許平嵐對兒子的突然闖進來倒是沒有多大的驚訝,不過是神情森冷,她知道兒子為什麼而來。
“我做什麼你不是看見了嗎?反倒是你,那麼冒失的闖進來幹什麼?”許平嵐淡瞥一眼兒子,眼底卻有淡淡的譏諷。
慕錦天聽出母親的話外音,按壓內心翻騰的情緒,低頭對跪在地上的洛竹道:“你先出去。”
洛竹沒有動,因為她隻聽命於許平嵐,直到許平嵐親自下了命令,她才起身,恭敬的欠身後才離開。
地下室的門打開又合上,確定這裏隻有他們兩人後,慕錦天才開口,他心裏是憋著一股氣,但麵對母親,他還是把那些氣給壓下來,盡量平緩的問:“媽,你派洛竹去要季念的命?”他已經盡力壓製自己的情緒了,隻是開口後還是帶了質問的意思。
許平嵐就知道他闖進來的目的,極其隨意的態度:“是又如何?”
既然兒子已經知道這事,許平嵐也就沒有隱瞞的必要,她就是大方的承認了又如何?她這次的確是要季念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