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或許更早,或許是藍憶回來的時候就注定了。
再或者就是她與宋逸演繹那出戲的時候就結束了。
而一直不肯清醒的人,是她;不肯放下的人,也是她,所以弄得大家都不高興。
葉宴聽到何念的那菊句話,抬起頭就觸及了肖寂遠隔著車輛,死死盯著何念的那道目光,比夜色更濃鬱,更黑暗,他放開了扶著何念的手。
肖寂遠的臉色看起來似乎是聽到了,一張臉複雜得難以形容,看著那道身影,他沉著臉走了過去。
葉宴想告訴他,何念現在不適合受刺激,但是話還沒說出口,就被肖寂遠眼中的警告與狠厲止住了。
“你似乎很期待。”目光在對上何念蒼白的臉時,原本陰沉的語氣還是經不住緩了些許。
但是對於已經被現實狠狠打了一巴掌的何念而言,這個聲音,這個語氣已經足夠嚴厲了。
“怎麼會,你的一切與我無關,我沒有權利發表什麼意見。”她撐靠在自己的車身上,聲音恢複了淡然。
她的淡然,她的不在意,如同一根無孔不入的針再次紮入了肖寂遠的心頭:“也是,身為肖太太的時候,你都不在意,更何況現在。”
何念測眼看著肖寂遠,這個人說話非得這麼的傷人嗎?
“那我不打擾你們聚會了,我沒事。”何念動了動身子,一牽扯就覺得痛不堪言。
加上還有麵前這個對她言辭與精神上都進行著摧殘的人,她覺得幾乎快撐不住了,喉嚨處湧出了一絲腥甜。
肖寂遠聽著她客氣的語氣,見到她站直了一直都靠在車身上的身子,似是要離去。當下就伸手,本想是輕輕一帶,將她帶入自己的懷裏。
哪知何念的倔強超出了他的預估,被他一拉,何念沒有順勢倒入他的懷中,反而因躲避而撞在了車身上,後背磕在車沿上,整個胸腔都顫動了,當下她的臉色就變得慘白,讓抓著她的肖寂遠的神色都變了。
來不及做反應,何念就覺得喉嚨處的血腥味壓都壓不住,一把推開了肖寂遠,張嘴就吐出了一抹妖豔的猩紅,在柔白的月光下,妖冶成花,星星點點的血霧繚繞在空氣中,滲入了德麵,留下一地的豔紅。
何念的身子失去了支撐,隨著吐血的姿勢,往地麵撲去。
“念念!”肖寂遠手腳也快,長手一撈,長腿單膝一跪,就把何念攬入了懷中,看著她嘴角的血跡,與相之一襯幾乎透明的臉色,就慌了,輕輕晃著何念的臉,臉上與聲音都變了調:“念念,醒醒。”
所有人都被這場巨變驚得回不過神。
葉宴最先回神,這時,救護車來了,他對肖寂遠道:“快把嫂子送上救護車,我們去醫院。”
不等醫護人員下來,肖寂遠就抱著昏迷的何念跳上了救護車。
孫雨薇見到何念吐血,立馬就慌了神色:“阿宴,快,我們也去醫院,快點。”
是她把何念撞成這樣的,她必須跟過去。
“坐我的車。”葉宴拉著孫雨薇的手,安撫著她。
轉頭對著還站在一旁沒有回神的藍憶,道:“抱歉,不能為你踐行,但是大哥的心,我相信你比我更加清楚。不送。”
藍憶目光怔怔的看著肖寂遠的身影消失在了救護車門後,低頭淡淡一笑:“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失去了從容的肖寂遠。”
之前哪怕是與何念鬧矛盾到回不了頭的時候,肖寂遠都是隱忍的,暗自折磨著,從沒有這樣的驚慌過。
葉宴沒有再與她說什麼,眼下去醫院看何念最重要。
自己不去,恐怕肖寂遠會把醫院都拆了。
救護車一到醫院,何念就被推著往急診室跑去,肖寂遠跟在一邊,看著何念失去了血色的臉,心裏的痛苦與驚怒讓他幾乎失去了分寸,滿含痛苦的神色,讓他身邊的醫生都險些以為他也受傷了。
“抱歉,先生,請在外麵等候。”護士伸手攔住了欲追著他們今進及急救室的肖寂遠,客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