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的,樂宸正在和三姨娘一塊兒吃飯。
三姨娘的飯食都是在小廚房裏自己做的:一碗石磨出的豆漿,香甜可口;一個菜包、一個肉包一個饅頭一個雞蛋,還有一碗醋肉,都是三姨娘大早上起來親手做的,樂宸特別愛吃。
紫莉忽然進來,三姨娘讓她拖了地毯過來在一邊坐著喝熱豆漿暖身體。
紫莉低聲道:“七姨娘早產了,正疼得不行,老爺已經在那守著了,韶家也派人來了。”
三姨娘好奇:“七姨娘的胎一向穩健,如何便早產了?可是出了什麼事?”
紫莉如實稟告:“各路姨娘都去看過了,昨兒下午是二姨娘、傍晚是四姨娘,昨兒晚上是六姨娘,今早是五姨娘。可巧,就是五姨娘講話的時候七姨娘發動了。老爺氣的打了五姨娘兩個耳刮子,正罰在院子裏跪著呢,其餘姨娘都收拾著準備去了,小姐們也有去的。”
三姨娘問樂宸:“你去嗎?”
樂宸搖頭:“血光之災,我不宜去,姨娘也莫多嘴,遠遠看著便是。我在院子裏照顧弟妹,免得有什麼過失。”
三姨娘點頭。
樂宸小小年紀便思慮周全、穩重大方實在難得,還懂得反哺母親。
三姨娘不禁又心疼樂宸。
這孩子在島上的生存環境得差成什麼樣她才會這般成熟呢?
三姨娘去了七姨娘的院子,七姨娘足足生了一個日夜才生下來,三姨娘回來便說:“生了個大胖閨女,老爺叫了個:‘樂容’,這是府裏的八小姐,行十三。”
這個時代的規矩,都是對內按照女子的排行稱呼,對外都隻說這是宮幾。
三姨娘提起孩子,一臉喜愛:“真是個粉妝玉砌的孩子,完全長得像七姨娘,日後肯定也是個才女,當年七姨娘可是溫陵有名的撫琴高手… …你這孩子如何等的這樣晚?都要通宵了。”
樂宸迫不及待問出了疑問:“姨娘,你可知七姨娘早產之因?是五姨娘嗎?五姨娘如何處置?”
“七姨娘已然睡了,要知道緣由還得一兩天。如今可苦了五姨娘,嗓子都哭啞了,正關在柴房裏,一個勁喊冤,說剛坐下來說話,沒做什麼事。可憐了三少爺,磕頭磕得頭破血流,如今還跪在柴房前陪著五姨娘一塊兒哭。”
樂宸很好奇:“為何會是五姨娘?三少爺不得爹喜歡麼?”
三姨娘抱著樂宸,給她講過去的故事當催眠:“你五姨娘是你嫡祖母給指的教引通房,長得平平無奇,人也木訥,出身又不高貴,正巧那時候你爹又落榜,自然不喜歡。”
樂宸無語。
這五姨娘也太慘了,是嫡祖母拿過來監督和羞辱宮菲的,結果自身硬件條件不夠,宮菲又是個老王八蛋。
三姨娘又說:“大姐剛過門兒之時忙於服侍嫡婆婆,還要管家,勞乏了身體,一直沒懷上,二姨娘趁機而入,搶先生下了大爺。大姐生下二爺之後,一直跟二姨娘吵架,你爹受不了,有一天自己吃多了,寵幸了五姨娘,這便才有了三爺。為了這個,大姐和二姨娘沒少折騰,故而三爺跟著五姨娘倒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