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宸順著三姨娘的話仔細想了想:宮菲這是借機解決慕容氏對自己的控製呢!
而且樂宸自認為沒有把柄,對於慕容涯,她也是留了死手的,就等著現在用了。
樂宸立刻出去囑咐阿幸去辦事,她約莫著,這兩天暴風雨就要來了。
一直到臘八,外麵從早到晚都聽得亂紛紛,士兵們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和時不時的尖叫聲以及淡淡的血腥味,都讓三姨娘每日吃齋念佛。
三姨娘說:“我們自己殺人之時,是無感的。見人殺人,便覺得恐懼和委屈,因此我們自己殺人之時需要別人超度,別人殺人,就需要我們去超度。”
樂宸是個社會主義新青年,才不信這些鬼神之說,而且三姨娘說得太深奧了,她現在還不懂,隻是迷迷糊糊記得這句話罷了。
因為慕容氏被囚禁,但靠近年關,府內不能沒一個主事的。後院的姨娘都削尖腦袋要這個副手的位置,唯獨三姨娘、六姨娘和七姨娘沒有行動,跟約好了似的。
三姨娘是在裝佛,表現出與世無爭的樣子,這個情況,誰當出頭鳥誰倒黴,且不說自己是個妾,沒有像慕容以姣那樣經曆過係統的主母培訓,能不能擔任是個很大的問題,就說現在多事之秋,一個弄不好,就會倒黴,而且誰知道慕容氏能不能緩過來?要是緩過來了,那這個人就是慕容氏的眼中釘。固然這是個接近權力、培植自己勢力的大好機會,可三姨娘不願意冒險——慕容氏在府內的勢力根深蒂固,現在連能不能撼動慕容氏都還未可知。
六姨娘是慕容氏的人,慕容氏出事,她躲在屋裏裝病都來不及,哪裏還敢出來討嫌?
七姨娘則是不屑,她不喜歡跟俗人打交道,一心一意帶孩子和彈琴。
不過二姨娘和四姨娘兩朵奇葩就不一樣了:
二姨娘一個二百五,成天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就差沒把“野心”二字刻在臉上了,她已經開始花錢打點奴才。
而四姨娘有賊心沒賊膽、又當又立,明麵兒上一盆或暗地裏一把刀,已經跟二姨娘打了好幾個回合了。
比如說:二姨娘這邊發號施令說要給花園施肥,進肥料的途徑是自己家親戚的農鋪兒,四姨娘便纏著宮菲說:
“老爺正在升遷,不宜鋪張浪費,沒的讓人捉了把柄。新年又要遷居榕城,不必打理花園,還是都蠲了花草,種菜自食為妙。”
宮菲自然是同意四姨娘說的,讓二姨娘討了個沒趣,還在親戚麵前失了信義。
不過,宮菲很快下達指令,整個後院就讓人參代理,沒一個姨娘能插手的。
這下好了,原本見麵恨不得掐死對方的二姨娘和四姨娘反而能心平氣和地坐下來吃下午茶,還要請了三姨娘和七姨娘。
準備的東西倒是還可——大秦的藍莓幹、西域的葡萄幹、羅刹的乳酪、燕雲十六州的八式糕點和新采的鐵觀音,點了一爐辟寒香,設在湖心亭裏,四周圍著防風帳子,裹著虎皮大衣、墊著狐狸毯子,好不愜意!
各自還把孩兒們都帶了來,在一塊戲耍,也鬧熱些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