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宸莞爾。
不過就是跳舞罷了。
她在現代的時候,小時候練的是民族舞,在高中沾染了一點孔雀舞,大學的時候參加了街舞社,雖然不是台柱子,但好歹也參加過商演,功底是過關的。
樂宸這個人叭,做事喜歡備份,以備不時之需,她本來的詩歌和舞蹈都被池智瀟抄襲了,那她隻好拿出備份來。
詩歌剛才已經上交了,舞蹈呢本來是一曲中規中矩的漢樂府《蒹葭》,要穿著曲裾才美,池智瀟不懂這些、直接用宋製漢服舞的,美則美矣,缺了一點韻味。
而樂宸的舞蹈,是比較跳脫的唐舞,添加了胡旋元素,帶有一點敦煌飛天的異域風情,而且她唱的歌還是《琵琶行》,中西融合,又有街舞的力量感在其中,當即典樂便看呆了。
不過掌樂依舊興致缺缺的樣子,也不知是不喜歡樂宸還是看不懂又或者二者兼有之。
樂宸當初就留了一手兒,沒給池智瀟跳完,她這版可是完整的,典樂當時就起來鼓掌了。
典樂問:“這舞蹈都是你自己編的?”
“是呢,”樂宸看也沒看池智瀟,“適才池掌珍的也是奴婢所作。”
池智瀟猛然回頭看了她一眼,雖然是笑的,但總覺得笑容有些怪異。
樂宸才懶得管她。
樂宸知道池智瀟這是尷尬,但是她抄襲別人作品當作自己的晉升之路的時候,有想過有朝一日被揭穿的時候的情形嗎?
本來就是她寫的,她就是要讓大家知道。
記錄的女史一臉看好戲的樣子,掌樂眼皮下垂,麵帶微笑,像極了佛像睥睨眾生的模樣兒,不知道在想什麼。
典樂倒是十分驚喜,當即便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你竟如此有才?”
掌樂輕輕咳嗽一聲。
典樂也知道自己失態了,讓樂宸先回去等消息。
樂宸離開之時,池智瀟也跟來了,還是笑笑的,仿佛剛才的事絲毫沒有發生過似的;她喜歡演戲,樂宸也陪她演,她倒要看看池智瀟還能多不要臉。
而且樂宸覺得,在後宮這個名利場裏,每個人都會有錯的,一路走來,樂宸也不能說自己是個好人,或許人家隻是把這個當做好友的分享拿去用了呢?自己已經當眾給她沒臉了,這是教訓過她了,她如果存心悔改,那她們還可以是朋友。
結果還沒出來呢,掌樂已經拿了一部分樂府譜子給池智瀟練習,看樣子就是想重點培養她。
池智瀟是不會鼓瑟吹笙的,不知道她在燕雲十六州都幹什麼,大概是在牧羊罷?篳篥還真的吹得不錯。
但天朝上國一直以來都是鄙視少數民族的,皇家貴胄又怎會聽篳篥?自然還是要遵從大統學琴棋書畫。
但是池智瀟如何會?她自然是來請教樂宸的,一開始樂宸還有時間指點一二,但後麵樂宸問她:“你是已然確認的了?”
池智瀟笑:“我如何知道?不過是多幹活兒罷了。”
樂宸會信嗎?
掌樂都已經給她樂譜了,不是板上釘釘誰信?
但樂宸也不敢妄自揣測,所幸她畢竟和典樂有往來,便去問了典樂,典樂大人告訴她:“具體是誰倒是沒定,不過是要收四個丫頭的。池氏是定了沒錯,她和掌樂大人私交甚好,當時她入宮,就是托掌樂大人的緣故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