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金為自己斟茶,端起茶盞,正準備入口兒,樂宸忽然低聲喝道:“朕還未吃茶,你身為皇夫倒是先吃上了,好大的規矩!”
宋金沒有理樂宸,他自顧自吃了一口茶,忽然伸手兒把樂宸拽進懷裏,扳著樂宸的後腦兒,直接嘴對嘴將茶喂了進去。
樂宸震驚地看著宋金,宋金回以挑釁的微笑,樂宸一巴掌呼過去,手腕兒卻被樂宸牢牢地攥住:“如何?欺壓了我恁久,事到如今還想如此這般?”
“不然呢?”樂宸挑眉,“朕是女皇陛下,你是朕的皇夫,服侍朕不是理所應當的麼?”
宋金嗬嗬笑:“我倒是忘了,陛下還坐在這皇位上。”
樂宸冷笑道:“朕看你是從未把朕真心當皇帝來看。”
“自然不是,”宋金道,“你是我的妻。”
樂宸冷笑著推開他。
這句話兒放在以前,她可能會感動得不要不要的,但是現在說,多少透著點兒惡心。
有人會把妻子置身險境?有人會把妻子扔到千裏之外?有人會跟妻子詐死?有人會讓妻子去承擔一切罪責甚至殺了妻子的弟弟然後還準備殺妻?
樂宸想到就生氣,她覺得宋金從始至終就沒有對她上心,甚至於對當年因為要所謂的:“保護她”而間接害死她的長姐宮樂寶的事情也毫無歉疚。
樂宸已經對宋金心灰意冷,她不願再理會宋金,隻起身拿出了一道詔書,遞給宋金。
宋金看著她:“這是何物?”
樂宸舉著手酸,索性直接丟在桌子上:“你自己看罷。”
樂宸扭著腰肢去貴妃榻上歪著,翻了個屁股給宋金。
宋金打開詔書,眼珠子差點兒沒掉出來,他看著樂宸:“你如何想的?”
樂宸動也沒動一下兒:“就這般想的。”
宋金臉兒一黑:“信兒還小,且從未按照繼承人培育過,天性爛漫,如何能挑起大梁?”
樂宸淡定地問:“朕且問你:你是幾歲開始啟蒙的?”
宋金答:“約莫三四歲左右。”
樂宸又問:“那信兒如今幾歲?”
宋金已經大概猜到樂宸的意圖了:“四歲。”
樂宸道:“那邊結了。”
為時不晚啊!
宋金無語:“我雖是從四歲開始啟蒙,但在之前便是以太子禮儀教導,一直跟在父皇耳濡目染,信兒則不然。”
樂宸嗤道:“有何不同?不都是一樣的血脈?隻不過有的人狗眼看人低,非得給人分出三六九等和尊卑來,這才斷了人的活路兒。”
樂宸這是在指桑罵槐、拐彎抹角罵他呢。
宋金不打算理她,樂宸忽然翻身過來:“你是定的誰?”
宋金佯裝不知她在問什麼:“太子不是湯兒?”
樂宸無語:“你也看出來了湯兒不是那塊料,讓他輔國尚可,但當皇帝絕對能力不足。”
宋金笑道:“陛下不是要:‘君主立憲’?帝皇當個花瓶兒即可,還要何才幹?”
“若是如今便可以讓皇帝當甩手掌櫃,你至於這般放不開?”樂宸譏笑。
宋金道:“我還沒想好,現在便由你先當這個女帝,勞駕陛下先和母後共同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