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蔻本還要拒絕,但看宋衝那架勢,她一拒絕,肯定是必死無疑,說不定死了還要繼續被拿去作伐,索性先假意逢迎,保住命再做打算。
藍蔻曲意逢迎:“皇姑母說得甚是,是藍蔻膚淺了。隻是藍蔻不知,皇姑母是否已然做好了準備?要知道:祖母後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皇姑母身為祖母後親生嫡長帝姬,自然知曉、不必藍蔻多說。且如今還有祖父大人太祖母後加持,更是難於上青天。”
“隻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宋衝道,“你有心,定然能成就大事,屆時莫忘了皇姑母便是。”
藍蔻笑道:“那是自然。藍蔻的一切都是皇姑母給的,皇姑母不當輔國攝政王,還有誰能勝任?”
有了藍蔻這句話兒,利欲熏心的宋衝就放心了。
她自然知道藍蔻忽然轉變情緒是委曲求全,她可能根本不是自己這一夥兒的,但是沒關係,她隻需要一個人來作伐、失敗了來背鍋,其餘的不重要。
宋衝讓藍蔻寫了一封家書,大致內容就是說,她在如夏島已經考察得差不多了,誇了一番如夏島的安定,心情也好了許多,請求回到汴京。
樂宸在汴京拿著那封家書,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覺得不對勁。
宋金看著在自己懷裏的樂宸跟個扭股糖兒似的,皮猴得很,不禁笑道:“素日裏小輩兒們的家書你都是不看的,如今怎的愛不釋手了?”
樂宸蹙眉:“依照藍蔻的性子,和母後極像、是不苟言笑、冷言少語的,如何如今倒是絮絮叨叨的?事出反常必有有妖,她肯定是遇見事兒又不方便說。”
“藍蔻能遇見何事?”宋金不以為意。
樂宸道:“之前朕就覺得衝兒變得不老實,朕將她騙回如夏島之時,她妄圖得朕一個許諾,想要太女之位。如今東宮懸空,她有想法兒不足為奇。”
“衝兒不行,”宋金斷然道,“恃寵而驕、剛愎自用,三從四德都學不好,也不聽勸,駙馬跟著她沒少受委屈。”
樂宸不高興聽這話兒:“都說女兒是父親前世的小情人兒,衝兒前世是殺了你還是咋地?你這般說她?”
“我說的難道不是你心中所想?”宋金鄙夷地看了樂宸一眼,“若是她可以,你何必憂心忡忡?”
宋金開始說教:“人若是做不到老實,那邊默然不語聽著,何必與人爭短長?白惹一身騷。”
樂宸捂住耳朵。
人還沒到很老的時候兒,怎麼廢話這麼多?不是說男人沉默是金麼?如何從古至今都是男人話多。
所以說沒有對你冷漠的男人,隻是他暖的不是你。
宋金知道她不愛聽,拉下她的手兒抱怨了一句兒:“衝兒就是沒腦子的你!”
一樣的暴脾氣,一樣的不聽勸,但是沒她老子娘聰明有手段,心狠手辣倒是超過了十足十。
樂宸當然不肯接這個鍋:“那是像你!你看她給外孫女兒們起的那些名字,土到農村給狗都不用!”
宋金不語。
天天拿名字說事兒,他覺得他和女兒取的名字很有水平和吉祥的寓意,還符合家族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