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怒吼一聲,黑袍人應上了木風,新一輪的戰鬥又開始了。
這一輪的對碰比剛才更加猛烈。
持續了半個小時。
兩人終於停止了下來,木風喘著氣看著同樣有些狼狽的黑袍人,“你果然厲害,超乎我的想象。”
“我究竟是誰,你究竟是誰,你認識我嗎?你告訴我。”黑袍人受傷也不清,但依然還是想弄清楚。
木風深呼吸一口,緊鎖著瞳孔,“少廢話,想知道就揭開你的鬥篷,說不定我真的我認識你。”
“認識?真的認識嗎?我是誰,是誰?”黑袍人喃喃自語,緩緩的掀開了鬥篷。
木風緊張的看著黑袍人,注視著他的每一個動作,認識這個人嗎?
馬上就會找到答案。
鬥篷揭開了,這一刹那木風卻傻在那裏。
是他。
他沒有死。
鼻頭微微發酸,眸子中頓時就泛起了淚花,嘴角抖動起來,雙腳有些癱軟,踉蹌兩下不由自主的往前走去。
黑袍人也愣了,身上的氣息逐漸的平息下來,他很不解,這個年輕人眼眶中為什麼會含淚,他難道真的認識自己?
“你沒死,沒死太好了,我以為你死了,你知道嗎,我以為你死了。”木風走近黑袍人,用力的深呼吸幾口,努力的抑製住自己的情緒。
“這些年你去哪裏了?”
黑袍人什麼也想不起來,他在木風身上同樣感覺到一股熟悉,就是不明白這股熟悉的氣息是因為什麼產生的。
“我以為你死了,我為你報仇了,我將那夥人全都殺死了。”
黑袍人依然不解的看著木風,更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說什麼更好。
“難道你都忘記了嗎?”木風又向前靠近了兩步,可黑袍人卻往後退了幾步,雙手捂住腦袋,臉上露出了掙紮的表情,然後一把抓住木風的胳膊,緊緊的握住,“告訴我,我究竟是誰,你又是誰,你認識我對不對?”
木風抹了一把眼淚,按在黑袍人的手背上,“我認識,我這輩子都不能忘記,如果沒有你,我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現在,是你養我,是你教我,是你讓我學會了堅強,是你讓我在血腥的世界裏活了下來,一切一切都是你給我的,你說我會不認識嗎?”
黑袍人愣愣的看著木風,這話讓他更不知道說什麼好,這意味著從這年輕人小時候他們就認識,而且關係非淺,難怪有種熟悉感。
他好恨,恨自己想不起來。
“在我眼裏,你就是我的父親,哪怕不是親生父親,但你比親生父親給予的更多,是你造就了我,是你讓我從一個孤兒變成了一個強者。”
“是嗎?”
木風使勁的點了點頭,眼淚忍不住又滑落了下來,看著那張略帶蒼老的臉龐,上前緊緊的抱住他。
這個擁抱,木風曾經期待過,但卻從來沒有過,曾經他對黑袍人有很大的恨意,因為黑袍人對他比其他人更嚴厲,比其他人更狠。
小的時候木風甚至還想過等實力強大一點了就幹掉此人,將他曾經加在身上的痛苦全都討回來。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人會慢慢長大,想法也會隨之改變,尤其是木風正式踏上了殺手之路時,他終於明白了,這個人對他的嚴厲,對他的凶狠,是為了讓他在危險中能夠生存下來。
在遠處,江天一行人又傻眼了。
這是什麼情況?
剛才兩個人還打得天昏地暗,現在竟然擁抱在一起,他們聽不見木風說的是什麼,不過通過望遠鏡卻能夠發現木風眼中含著淚花,而那黑袍人確實一個年級在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
“那老頭是誰啊,師父怎麼哭了?”晁皓光看著江天幾人,問道。
江天翻了個白眼,“你問我我去問誰,我他娘的還想知道是怎麼回事呢。”
王猛劍眉微蹙,歎氣道,“這個人和他應該有不淺的關係吧。”
“是啊,這之間肯定發生過不為人知的事,不過也好,至少現在看來,這個人不是我們的敵人了。”黃海也歎了一聲。
就在這時,之前追何元光的幾個黑衣人回來了,慕雲已經暈了,何元光卻依然猙獰的看著江天等人,“哼!你們不想死就放了我,否則不管你們有多強那位先生都不會饒了你們。”
幾人對視一眼,忽然朗聲大笑起來,這笑聲讓何元光更怒了,“笑吧,一會兒你們就笑不出來了。”
“何元光,你是老糊塗了吧,也罷,給你看看。”晁皓光將一個望遠鏡遞給他。
拿著望遠鏡,何元光充滿疑惑,急匆匆的往已經停歇的戰鬥圈望去,不看不知道,這看了之後卻有點不敢相信,剛剛兩個將方圓三公裏破壞得不成樣子的人現在竟然並坐在一起,說著什麼。
“傻叉,你真以為他能保住你嗎?做夢!”晁皓光冷笑起來,一把揪住了何元光胸膛的衣服,“姓何的,你做夢都沒有想到你那張王牌會和我師父認識吧,我告訴你,你今晚會死,而且死得很慘,我要親手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