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人群漸漸散去,秋若塵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絲絹,心中暗自發笑:這絲絹繡得還是有些粗糙了的,隻是勝在時間。紫玉公主氣惱的時候沒有仔細看這塊絲絹,她也被飛針走線時的花哨所迷,忘記了看看這幅巨大的絲絹到底繡得怎樣?
真正的刺繡不是表演,是需要一個慧心,一雙巧手,凝神靜氣慢慢繡的,這樣的短的時間內,她也隻能憑著花哨乞巧來贏了。說到刺繡,終不是她的長項。
怕再遇到淩傲寒,秋若塵往另外一邊走去。
這邊是一個天然的湖泊,周遭人工砌了些淩亂卻有致的石頭,讓這湖泊顯得寧靜自然,沿著湖邊的路走著,卻無意聽到瑞兒的聲音。似乎在和別人爭吵。
秋若塵緊走幾步,隻見湖邊一塊高高立起的大石上,瑞兒與幾個衣飾同樣華麗的少年在一起爭吵著,邊上一個穿綠色衣服的少年,突然上前推了瑞兒一把,瑞兒一個不穩,差點跌倒在地,幸虧邊上一個較大的白衣少年,拉了他一把。
瑞兒生氣了,猛的一頭朝那個少年撞過去,那個綠衣少年,慌忙躲開,卻拉了下白衣少年,瑞兒避讓不及,一頭撞在白衣少年肚子上。白衣少年站立不穩,朝湖裏直直栽了下去!
所以的孩子都呆住了,連驚叫都未及出聲,隻眼睜睜地看著白衣少年如斷線的風箏一般朝湖底栽去。這湖並沒有多深,一個半大的孩子要是掉到湖裏,最多也就是濕了衣服,撲騰兩下,就可以上來了。
然而,要命的是,湖邊上因為要作成天然的樣子,也砌了不少亂石。這少年眼看就要栽到淺水的亂石塊中去了。
這下,無論是頭先著地還是背先著地,白衣少年不死也是重傷。一邊,已經有人看到了這一幕,驚叫著趕過來了,無奈距離太遠,終究是來不及了。
隻見水麵上淩空飛來一條藍色的雲肩,裹住白衣少年的腰,止住了下跌的身形,一個藍色身影從亂石中飛出來,眼看無處著力,手一揚,一條白色絲絹展開,纏繞住湖邊一塊亂石。有人趕上前來,拉起嚇得麵色發白的白衣少年。那個藍色身影同時躍去,穩穩立在岸邊。
一群人圍了上來,對那個白衣少年噓寒問暖,一個同樣身著白色衣服的的人怒斥道:“誰那麼大膽子,敢把銘兒推下湖去,來人,把那小子給我拖下去,狠狠的打!”
那些少年,手齊齊指向同樣嚇得臉色發白,說不出話來的瑞兒。那個白色衣服的人道:“你這個有爹生,沒娘教的小崽子,若是銘兒有個三長兩短,你和你爹賠命都不夠!”
瑞兒臉色發白,眼角含淚,顫抖著說:“太子叔叔,我不是……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敢了,我以後不敢了!求叔叔不要責罰我!”
旁邊一個著了淡黃衣服的人道:“大哥,我看就算了吧,銘兒也沒有傷到哪裏!再說了,瑞兒也不是故意的,小孩子鬧起來,自然是不知道輕重,我說說他,教訓他一下就好了!”
秋若塵自然認得白衣的人是太子,旁邊,黃色衣服的人是祿親王。
隻是,瑞兒好歹也是他的親侄兒,怎麼下得了手。有太監上來拖住瑞兒,太子森然道:“給我掌嘴,掌嘴五十再說!”
瑞兒顫抖著乞求地看著祿親王。祿親王正要開口,太子道:“四弟不用求情,這野人沒有人教訓,是越來越放肆了!再不給他點教訓,他都不知道他的名字怎麼寫了!
兩名太監舉起手來就打,瑞兒任命地閉上了眼睛。
秋若塵移到瑞兒麵前,輕輕一拉,兩個太監的手掌落了空。瑞兒抬頭見是秋若塵,猶如見了救命的稻草,緊緊抱住秋若塵,瑟瑟發抖。
兩個太監認得麵前這藍衣人正是救下太子之子的人,一時不敢動手,沒了主意。秋若塵拉了瑞兒跪下道:“孩子嬉鬧,沒有輕重,太子大人大量,還請饒過過瑞兒吧,好在小王爺也沒有大礙,還請太子殿下高抬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