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昊遠翔也搬完了第六袋回到最後一隻沙袋處,剛把沙袋扛上背,秋若塵剛了過來,搶過他沙袋背上。才跑了一半,實在累得不行,停在路上喘息片刻,不知怎的,昊遠翔也趕了過來,想要接過秋若塵背上的沙袋:“塵塵,你已經搬了那麼多了,讓我來吧!”秋若塵推開他:“趕不及了!”背上沙袋,用盡全力,向最後的一裏地衝去!
半裏,五丈,快到了,快到了。秋若塵隻覺得雙腿像是灌了鉛似的,沉重得難以提起,全身像是散架一般,湊合不再一塊兒,沒法一起行動,背上似乎扛了千金重,壓得她的腰都快要斷了。三丈,兩丈,她不知道原來她身上可以有這麼多的水,先是一滴滴,後是一股股,如細流一般流出來,汗水流到眼睛裏,蟄得生疼的,卻懶得抬手去擦一下,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隻能微微眯著眼,不讓汗水流進眼睛。喉嚨也火燎火燎的疼,肺裏的空氣感覺越來越少,大口的喘氣尤嫌不足。
最後還有還有一丈了,昊遠翔不知那裏來的力氣,衝了上來,扶著她跑完了最後的一段路,然後將她背上的沙袋卸下來。秋若塵累得就地躺在沙袋上,再也不想動彈一下。瞬時,全場響起了雷鳴般的叫好聲,鼓掌聲。
秋若塵一個人竟然搬了九十四袋,差不多是他們的兩倍了。在這樣一個崇尚力量的地方,自然能夠獲得別人的好感。雖然她以前是個能夠馳騁沙場的將軍,但大鷹國的將軍本就很多,秋若塵並不十分引人注目,況且,她與他們本不是一個兵營的,從來沒有機會相處,也就不知道她是個怎樣的人。她昨天和今天在校場上的訓練,大家都有目共睹,不由得對她多了幾分欽佩。
然而,還未等秋若塵緩過氣來,就聽見一個聲音道:“嗯,這個……王爺和王妃慢了一點點,在你們還有一丈的時候,香就燃盡了!所以……你們這次不合格!訓練後留下來!”
本來呈挺屍狀躺在沙包上的秋若塵一個彈跳,尖聲大叫道:“郭小氣,你去死!”
皇城的夜靜謐深沉,雕梁畫棟在暮色的掩蓋下,完全沒有了白日的輝煌,隻在月光下投射出一片片巨大的陰影。那些奇花異草也沒有了白日裏的奇豔妖嬈,隻在微風的拂動下,輕輕搖擺,投射在地上,成了一些奇形怪狀的黑影。
秋若塵和昊遠翔已經在皇宮當值五天了,昊遠翔總說凡事要親自去做,所以,帶著還未痊愈的內傷,每天都跟著士兵們四處巡邏。秋若塵無奈,隻好讓他晚上休息,白天巡邏,而自己白天休息,晚上巡邏。
上任半個多月來,昊遠翔處處表現的積極主動,就是是帶著病也堅持去訓練,有人說他是真的傻,有人說他是有毅力,還有人說他一切都是靠夫人。而當值以後,每次巡邏都認認真真,每個角落裏都仔細巡查,隻肯留給自己片刻喘息的時間,讓和他一起當值的士兵叫苦不迭。其實,羽林軍訓練有素,人數眾多,整個皇城防範森嚴,如銅牆鐵壁,多年來相安無事,昊遠翔如此認真細致在其他人眼裏確是沒有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