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太陽升得老高的時候,秋若塵總算是爬到位於麗山半腰處的聽鬆亭。她氣喘籲籲,不停地用手當成扇子扇著,一屁股坐在亭中的椅子上,嗔怪道:“我說,約個人用得著跑那麼遠的地方麼?累死我了!”
那個一身白衣,臨風而立的人皺眉道:“你不會騎馬來麼?”秋若塵撓撓頭:“額,這個,忘記了!”淩傲寒轉過身來:“你才到山腳,我就看見你了!走得那麼慢,你變豬了?還聽說你訓練頗有成績呢,還這樣懶憊!”秋若塵佯怒道:“再說,再說我走了!好不容易約我出來,就是為了教訓我啊!你那根筋有問題?”
亭中的桌子上隻有簡單的一壺酒,兩個杯子,秋若塵自己倒了一杯酒,權當是解渴。喝了一口砸砸嘴:“你也太沒誠意了,約人家出來也不弄點好吃的,不說醉仙樓的酒菜,也該弄點水果糕點什麼的!就擺一壺破酒在這裏,也不見得好喝!怎麼?你家變窮了?”順手遞給淩傲寒一杯酒,和他一排站了,東張西望看了半天:“我說,淩將軍,你在看什麼啊?這裏有什麼稀奇?你看的這樣入迷的!我看你越來越沒品了,約人到這種地方!”
淩傲寒看著她突然笑起來:“永遠這樣沒心沒肺地窮開心,當然也挺好,我隻是擔心你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他對著太陽,朝她笑著,眼神裏盡是溫柔。不同於戰場上的勇猛,他平日裏是一副溫潤和煦的感覺,他本來麵目姣好,此時展顏一笑,更覺得明媚鮮亮,英氣逼人。不同於昊遠翔的精致陰柔,不諳世事,他是陽光的,燦爛的,給人很安全,很信任的感覺。
秋若塵看著他不由得一呆:“啊,幾日不見,你比以前又帥不少哈!哈哈!不過,比起我麼,還是差點!”
淩傲寒搖搖頭:“其實,我是有事找你,可是,又不知道怎麼說!”秋若塵笑著用手肘頂了頂他的胸口,擠眉弄眼地道:“自家兄弟,有什麼不好說的!說罷說罷!該不會是看上那家姑娘,讓我去說媒吧!”
淩傲寒眼中微微一暗:“不是我,是你!你又沒有覺得你的王爺,昊遠翔有些奇怪?”秋若塵笑了:“奇怪?當然奇怪了!他都奇怪十多年了!不過,他最近已經好很多了!好像懂事了許多!”
淩傲寒道:“如果他一直都很懂事呢?”秋若塵愣了一愣:“這個?什麼意思?”淩傲寒道:“沒什麼,我隻是提醒你留意,自己小心一些!”秋若塵茫然地道:“小心?小心什麼?”淩傲寒搖搖頭:“小心身邊的人!”
秋若塵還是聽不明白,拎了酒壺過來:“別說那些聽不懂的,來喝酒、喝酒,難得有人約一次!哈哈!不過你也太小氣了,就這壺破酒。”
在山的另一邊,皇宮內院中,久坐的皇帝覺得今日太陽很好,而殿內微微有些冷。在群臣的建議下,大家一起走出了那個不見陽光的大殿,一起在陽光下走走。因為禦醫也說,皇帝的病應該適當的走走,曬曬太陽。
於是,皇帝和群臣走著,說著,笑著,不覺中走到了皇宮的最外一層,這裏空曠開闊,空氣清新怡人。懶洋洋的說笑間,一名大臣突然手一指道:“那不是太子和暢親王爺麼?他倆怎麼跑到城牆上去了!”隻見城牆上,兩人正慢悠悠地走著,似乎在說著什麼,昊遠翔還臉上帶著甜美的笑容,而太子微微側著身子,顯然是聽得正入神。皇帝正想喊住二人,叫二人過來,令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