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辭職了。
——吳奇哲本來是這麼想的。
他把身上礙事的衣服粗暴地扒下來,隨手甩到地上,然後倒在床上,任由疲勞將自己的意識吞噬。
所以當房門打開的聲音響起時,他也隻是轉頭望了一下突然闖入的隊員,而沒有對其表現出太多的關注。
他睡得迷迷糊糊,感覺像過了幾個小時,然而他抬頭一看,才過了十分鍾而已。
“吳奇哲!吳奇哲!”
來者顯然很急促,他急忙跑到吳奇哲的床邊,把他從溫暖的被窩裏拉了起來。
冰冷的空氣一股腦撲倒吳奇哲身上,把他整個都弄清醒了。他忍著微微的頭痛,向眼前的隊員問道:“怎麼回事?”
“那,那個……上麵,就是大樓附近,有人在交火,我們認出一方是日本陸上自衛隊特種搜查小隊,而另一邊不知道是什麼人。”
吳奇哲聽完後,心中一驚,隨後抓起厚厚的軍大衣穿上,一邊穿一邊對那個隊員說道:“你去叫全體都不要行動!所有人員聽我指示。”
果然……責任還是要我背嗎?
就在吳奇哲拉開房間門跑出去的同時,在他們頭上9米的,對於正常人來說真正的“地麵”上,一輛達特坦克一動不動地停在地麵上,它的炮塔的上方冒著火焰和黑煙,仔細觀看,能發現它的頂部裝甲已經被炸開一個小洞,旁邊到處都是熔化的痕跡,從這個洞向裏麵看甚至可以看到熊熊燃燒的車體內部,很顯然的,裏麵的人已經死光了。
旁邊的日本叛軍士兵並不像這輛坦克那麼狼狽,他們都在旁邊的建築裏守著,向他們懷疑的目標開火,而在一些隱蔽的地方,日本叛軍的特別行動隊已經悄悄地繞到附近各個建築的背後,然而他們在進去掃蕩後,卻根本找不到。
然而無法判斷數量的敵人卻時不時向他們打出致命的冷槍,有時候是通過消音器打出來的子彈,有時候是在空中爆炸的空爆武器。每一次都能造成日本叛軍的傷亡,他們的有生力量也在漸漸地消耗光。
一個日本叛軍上等兵和三個隊友們跑進了旁邊一間廢棄的商店裏,他們小心翼翼地檢查裏麵是否布置了地雷或拌線勾。確定沒有危險後,隊友們跑上樓去檢查,這個日本叛軍上等兵一個人留在了一樓負責警戒。
上麵的隊友們時不時傳來“安全”“沒有敵人”的聲音,這個日本陸上自衛隊士長稍微分散了一下注意力去聽隊友的報告,但他大部分注意力還是在眼前的戰場上,他拿著由中國軍突擊步槍95式改裝而來的“不三不四”,躲在櫃台後麵,探出半個身子。
此時,一輛步兵戰車駛過店門前,引擎的震動震落了一些放在商店商品架上麵的東西。戰車的後麵跟了不少的日本叛軍士兵,他們以麵前的龐然大物作為掩體,移動並跳入旁邊的建築中掃蕩。這個日本叛軍士長所在的商店一樓也有幾個士兵跑了進來,而且看樣子裏麵還有一個是軍官——戴著軍官帽的高大個子,既然衝在一線,很顯然是低級的戰地軍官。
這個日本叛軍士長剛想對著眼前的少尉軍官報告,就看見軍官身後不遠的一棟建築上,閃出了一點點金黃的光芒。
“後麵!”
這個日本叛軍士長脫口說出了一個方位詞,那個軍官和幾個士兵都下意識地回過頭去,然而他們並沒有看到什麼。
“轟!”
下一瞬間,炸開的是剛剛駛過沒多遠的步兵戰車,這個日本叛軍士長的視角可以清楚地看到,極亮的高溫射流穿透車體後部裝甲,射穿了跟在車後的好幾個士兵,他們身上留著焦黑的孔洞,甚至可以從他們的身體中央看過去。
在商店裏麵那個日本叛軍士長除了微微的耳鳴外,並沒有什麼損傷,他依然蹲在櫃台後麵,隻不過手中的突擊步槍不斷朝對麵的窗口射出子彈。那個少尉軍官和幾個士兵也慌忙跑進來了,而那個軍官身體一斜,滑到了那個日本陸上自衛隊士長的身旁,他抬起頭來,問那個日本叛軍士長:
“吉田,你看到了敵人嗎?”
“看到了……就是,是哪裏!”
吉田士長用槍口指了指那個窗口,順便打了幾顆子彈過去,速度極快的彈頭劃過一百米的距離,在混凝土牆上打出幾個無用的小坑。
那個日軍少尉很快就去履行他的職責,他躲在商店的最裏麵,用大功率的通話器通知全體人員,那個“敵人”的大概位置。
吉田士長馬上就看到許多的子彈飛向那個窗口以及附近的地方,有的地方甚至挨了火箭筒的襲擊,炸出絢麗的火光,雖然說戴了耳塞,但劇烈的爆炸還是讓他的耳朵微微發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