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澤和許言在外麵吃了晚飯才進教室,她剛進教室就覺得有點不對勁,教室裏的前麵隻有王哲坐在唐澤的位子上喝水,其餘的人基本上都在最後去了,還圍成了一個很大的包圍圈,唐澤和許言對視一眼,都笑了,仿佛在說,看來,來的還真是一個帥哥。
唐澤敲了桌子問王哲:“咦?你怎麼沒去湊熱鬧”?
王哲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唐澤說:“有病吧你,一個大男人我有什麼好看的”。
唐澤捂著嘴偷笑,許言也樂嗬嗬,唐澤說:“得了吧你,分明就是嫉妒別人比你受歡迎,對了,這男生是什麼來頭啊,這麼多人圍著他”。
“聽說他是被挖牆腳給挖過來的”,王哲說的很輕鬆,仿佛是在陳述一個鐵一般的事實:“唐澤,你可要小心你的江湖地位了,聽說他是男高的,德智體美勞樣樣俱全,學校請了好久他才答應來的,最重要的是,人家的中考成績是市第一名”。
第一名?唐澤有些吃驚,中考成績下來的時候,唐澤就聽說了這位狀元,隻知道他叫莊牧,那時候,唐澤還在和王哲討論這個問題,唐澤還說,考第一名的那個人一定是個牲口,戴著厚厚的眼睛,穿著髒兮兮的校服,總之樣子一定是很猥瑣和古板的。王哲還嘲笑了唐澤思想是封建的,很一概而論。
唐澤想著,抿嘴笑了一下,一掉頭就看到了一雙陌生的眼睛,那雙眼睛好像是含了桃花,不僅美還很媚,隻是那麼一瞬間,唐澤卻感覺自己心跳的很快,就在這個時候,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老龐來了,教室裏響起一陣劈裏啪啦聲,就跟打仗似的,唐澤趕緊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出本書裝模做樣的左看右看,心卻不知道飛到哪兒去了。
老龐踩著她那永遠發不出聲音的高跟鞋進來教室,同桌和唐澤偷偷的咬耳朵:“才大半月不見,老龐是越發的臃腫了”,唐澤差點滅笑出聲來,老龐穿著一件加絨的大衣,興許是過年吃的太好,的確是有些發福了,老龐先是和大家寒暄了一些放假的新鮮事,然後就步入正題了:“這學期,我們迎來了一位新同學,他叫做莊牧,大家歡迎”。
教室裏立馬響起了如雷的掌聲,看來大家的熱情都很高啊,唐澤這才趁著這個機會,轉身光明正大的看這位傳說中的風雲人物,這一看,唐澤真想說一句,真帥啊!身材好,身高好,臉蛋好,特別是他那雙眼睛,典型的桃花眼,讓人看了都很心醉。仿佛是感應唐澤,莊牧路過唐澤身邊的時候看了唐澤一眼,目光對視,唐澤居然產生了一種自卑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唐澤感到無所適從,讓唐澤本能的打了個寒顫。
同桌看著唐澤不正常的樣子,好心的問了她一句:“怎麼了?沒事吧”,唐澤搖了搖頭,眼神又飄到莊牧的身上,莊牧走上講台說:“大家好,我叫莊牧,希望大家多多照顧”。
很簡單又是很客套的一句話,卻讓很多的女生竊竊私語,包括唐澤旁邊那位,她在桌子下悄悄的掐了唐澤一把,唐澤受傷的看著她,同桌的眼裏分明就在說:“好帥好帥啊”。唐澤繼續保持沉默,老龐說:“莊牧的成績很好,大家以後有什麼不懂得都可以向他請教,以後大家都是同學了,一定要互幫互助,莊牧,你坐在唐澤旁邊,你們這排的同學依次往後退一個”。
這也太偏心了吧,雖然在一班一直都是以學習來選位子,但大家都會按照自己的高矮選擇適當的位子,唐澤看了看莊牧,他估計有一米七幾吧,坐在第一排,會擋到後麵的同學的,同桌拉了拉唐澤的衣角,似乎是讓唐澤向老師說明大家的心意,老龐向來喜歡唐澤,唐澤說話,她還是會聽的。
唐澤眾望所歸的站起來說:“老師,莊同學坐第一排好像擋道了後麵的同學吧”。老龐看了看,笑眯眯的說:“沒關係,後麵的同學往旁邊看一點就可以看到黑板了,好了,莊牧,你就坐在那裏去,現在你們往後退”。
唐澤的心裏一下子變得不是滋味了,看來這位被挖過來的莊牧的實力的確是不容小覷,竟讓老龐那麼喜歡,並且不顧民心了,位子讓出來後,莊牧堂堂正正的坐下來和唐澤成為了同桌,老龐趁機教育大家:“你們也注意了,座位都是看大家成績選的,成績好就可以得到優厚的待遇,所以大家一定要努力學習,現在就檢查作業,大家依次拿作業上來我檢查,其餘的人可以隨便聊天,隻有不要發出太大聲音“。
然後依次從第一個給老龐看作業,唐澤雖然看著書,眼睛卻偷偷的往莊牧那裏瞟,見他拿著一本書在看,唐澤開始搭訕:“你在看書啊”?
莊牧頭也沒轉的回答:“嗯”。
“你在看什麼書,這麼津津有味的”?
“隨便看看”。
“哦,那好看嗎”?
“嗯”。
這嗯嗯嗯,嗯你個頭啊,這什麼人啊,本來她還想對新同學有好一點,不要讓新同學感到那麼壓力,現在看來,這個人就是一個目中無人,狂妄自大,仗著自己的成績好和有幾分姿色就高高在上,唐澤很想臭罵他一頓,但是她忍下這口惡氣,逼著自己笑得天真爛漫,繼續說:“我叫唐澤,你好啊”。
“哦”。
....
(二)
從此莊牧在唐澤心中就變成了一個蒸不爛、煮不熟、錘不扁、炒不爆、響當當的一粒銅豌豆,反正是對他鄙視至極,甚至還和他劃清了界限,偏偏這麼一粒銅豌豆居然還有那麼多女生圍著他轉圈圈,唐澤在座位上還好,她們就會隻會站在旁邊問東問西,但是隻要唐澤去接個水或者上個廁所什麼的,隻要她一抬腳,後腳就有女生霸占她的座位,美其名曰向莊牧問問題。
哪有那麼多問題,以前唐澤節節課坐在那裏都不見半個人影,現在卻擠滿了人,分明就是個幌子,不過是借機親近人家而已,開始唐澤還會死死的坐穩江山,後來那邊的人越來越多,導致她下課幾分鍾根本看不進去東西,所以一下課,唐澤就很自覺地到許言的座位上和她說話。唐澤很不明白,莊牧不就是長的好看了點兒嗎,至於那麼瘋狂嗎,唐澤在許言麵前抱怨,開學已經快兩周了,她和莊牧是一句話都還沒正式的說過,唐澤心裏有氣,莊牧根本不理她,唐澤就像是在單方麵的冷戰。
眼看著天氣轉暖,外麵杏花紛飛,唐澤沒想到在莊牧在這種情況下說話了,那天是上數學課,老師沒來,同學們都在自習,教室裏有點小吵鬧,唐澤被外麵明媚的太陽照的暖陽陽的,很舒服,於是她幹脆懶得看書,全心思的去看窗外杏花飄落去了,過了一會兒,唐澤趴在桌上昏昏欲睡,就在這時她好像聽到有人喊了一聲她的名字,聲音很輕,就像幻覺似的,但唐澤還是清醒了,她抬頭看莊牧,誰知他根本就沒說話的樣子,他還拿著筆正在算一道數學題。
唐澤覺得莫名其妙,但還是出於禮貌性的問了一句:“是你叫我了”?莊牧這才收筆抬起頭看著唐澤,很驚訝的樣子,又有幾分迷惘,唐澤心知自己誤會了,她還以為聽到的那個聲音是莊牧,唐澤微微的囧了一翻,不知道是不是陽光太懶,給她的臉鍍上了一層紅色,唐澤說:“哦,沒事沒事,可能我聽錯了”。
就在唐澤慌亂的轉頭時,莊牧開口了,他說:“誒,唐澤”。
“什麼事”?唐澤回頭看他,莊牧愣了愣才說,語氣是支支吾吾的,很不好意思的樣子:“那個、那個,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咦,這麼目中無人的一個人都會拜托人嗎,唐澤看著他,等待他的下文,好像是下定決心一樣,莊牧說:“那個,下課的時候,你,能不能,能不能就坐在這裏”。
“為什麼”,唐澤下意識的問,但看莊牧的臉好像紅了一點她才察覺,估計他是被女生們無止境的糾纏給弄得崩潰了,不然也不會和唐澤說話,唐澤表情很莊重的點了點頭,但心裏其實早就狂笑了幾個輪回了,還有那麼一點小人得誌的樣子,莊牧看著唐澤憋著笑得樣子,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於是他不說話了,唐澤也不說話,氣憤凝固了一分多鈡,終於有人忍不住開口了,不過那個人不是唐澤。
莊牧說:“想笑就笑吧,忍著很辛苦”,唐澤這才忍不住的笑了出來,笑得花枝亂顫,心裏也就舒服了一些,下了課後,段歡心拿了本書來找莊牧,唐澤說:“來來來,你哪兒不懂,我告訴你,莊同學今天心情好像不太好哦”。
她就是在變著法兒的擠兌莊牧,莊牧也很配合的說:“對不起,我出去一下”,說著長腿一抬,出了教室,段歡心恨恨的看了唐澤一眼,回到了座位上,這時許言坐過來好奇的問:“唐澤,你上節課怎麼了,笑的那麼厲害”。
“啊,我的動靜有那麼大嗎”?
許言說:“我開始也沒注意那麼多,隻是王哲給我說你笑的就要抽筋了我才看到你的,你和莊牧在說些什麼呢,能把你笑成那樣”。
唐澤衝許言眨了眨眼睛,神秘的說:“秘密”,許言切了一聲問:“你不會是看上他了吧”,唐澤馬上就把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似的,嚴肅的說:“怎麼會,最討厭那些自以為是,目中無人的人,看他每天板著一張臉,就像別人欠他幾萬兩似的”。
許言笑著笑,這時王哲湊過來問:“你倆在說什麼呢”?
唐澤說:“我們在說,下周我們要考試,以後我們沒晚留下來看書,不然就後退了,王哲,你要努力哦,不然韓爸又要抱怨你了”。
王哲苦著臉說:“唉,怎麼才開學又要考試了,這破學校,還真當我們是牲口啊,”,王哲又趁機把學校給抱怨了一翻才解氣回到座位上馬上才上課時,莊牧才回到教室,唐澤就像是抓住了他的小辮子,連上課也聽的輕鬆多了,總感覺有點揚眉吐氣的感覺,每次下課來找莊牧的女生在唐澤的搗亂下也就很少來了,莊牧對唐澤還是有幾分感激的,對唐澤也客氣了幾分,和唐澤說話也頻繁起來,做題的時候也會商量著。
晚自習下課後,唐澤和許言王哲留在教室啃書,本來王哲是很不樂意的,但又拗不過唐澤,隻好陪著她們在教室看書溫習,於此同時,教室還坐著一個雷打不動的聲影,那就是莊牧,所謂好學生,就是這麼每天每夜的熬出來的,直到教室到了關燈的時候,她們才回去。
漸漸的,許言就熬不住了,她的身體本來就不好,每晚這麼熬著是沒有辦法的,王哲天生好動,學習就像是遊戲一樣,看了兩晚也就不堅持了,所以,教室沒晚就隻有唐澤和莊牧,莊牧看書是很安靜的,除了呼吸聲,基本上就感覺不到他的存在,而唐澤就不同了,她習慣一邊讀一邊記,怕打擾莊牧,她就到後麵一排背書去了。
兩人互不打擾的度過幾個晚上,快考試的前一晚,唐澤很快的收了書,準備好好的休息,看到莊牧還在那裏苦讀,唐澤和他打招呼:“你還在看啊,明天考試了,早點休息”,莊牧點了點頭表示知道,接連就是三天的月考,月考每次對唐澤都是小菜一碟,經過晚上那麼久的努力,唐澤發揮的很好,第一堂考完後,大家都興奮的對答案翻書,隻有做對了就很高興,沒正確的就很失望,唐澤是從來不喜歡對答案的,對就對,錯就錯,現在知道了也沒什麼用,還影響下麵的 考試,所以,她一向是很淡定的。
莊牧顯得比唐澤還要淡定,連下堂考試都不複習了,坐在那裏看雜誌,看他那勝券在握的樣子,唐澤忍不住的問:“你考的怎麼樣”?莊牧隻是笑了笑,沒有回答,唐澤癟了癟嘴,安心的複習去了,下麵幾堂考試都很順利,終於是最後一堂考英語,唐澤英語底子深厚,不多久就做完了作業,見還剩半小時,就在草稿紙上亂畫,就在她畫的開心的時候,感覺自己坐的椅子被人踢了一腳,唐澤以為是後麵的人不小心,也就沒注意,但後麵的人又接連踢了幾腳,唐澤這才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