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宴一般都是從下午開始的,述職是需要不少時間的。述職過後則是解決一些糾紛問題,主要是各屯武卒之間,各鎮屯田卒之間。武卒一般欺負屯田卒,隻要不是太過分,屯田卒是不敢伸張的,屯田司馬對上武卒屯長更是沒有底氣的。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劉夜的影響,整個西鄉彌漫著一股護犢之風。如果倆個人發生矛盾,爭鬥,偌他們是同一鎮或者同一屯的還好解決。但一旦發生在倆個不同的屯或鎮。很有可能發生大規模的鬥毆。
就比如眼前跪著的這倆位武卒。起因很簡單,倆位武卒去東市買東西,都看上了同一商品。這年頭可沒什麼禮讓之風,如果你退縮了。別人就會笑話你軟弱。結果自然不言而喻,倆個人脾氣都不咋地,當場就發生了口角,很快就上演了全武行。不過他們有一個人是帶著本夥的幾個兄弟過來的,剛打起來就呼叫援兵。顯然另一位就吃了大虧,被揍的很慘。如果不是附近的城管趕來,他估計會被打的連他媽都不認識。
事後雖然經過調解,但被打的那名武卒越想越氣。回到武卒營地裏一嗓子。整個屯的武卒頓時炸開了鍋。一個屯也就六十多人一下子衝出了五十大幾。後來大家也能想到。在另一屯的武卒營地裏上演了一場百人大戰。
“郝五郎,你什麼意思,你的人打了某的人還要某道歉。”一名略肥的武卒屯長生氣道。
“死胖子,明明是你的人先堵在俺們營門口的。”郝五郎反駁道。
“死胖子?你罵誰呢?”略肥的武卒屯長怒道。雖然他有些肥,但他最討厭別人喊他胖子。
“哦呦,俺又沒有和你說話。再者,俺就喊你死胖子了又怎麼樣。死胖子,死胖子,死胖子”郝五郎掏了掏耳朵不屑說道。
連續三聲死胖子頓時讓略肥的武卒屯長失去了冷靜。大吼了一聲,衝了上去。還好他附近的同僚急時拉住了他。
楊陽有些頭疼地看著這倆個武卒屯長。士卒不讓人省心,屯長更不讓人省心。忽然他好像想到了什麼事。頓時輕鬆了不少。
“左司馬,你來處理吧!”楊陽對著夏侯溫說道。
夏侯溫稍微愣了一下。忽然想起了,仲裁者(左)不在,這事還真分歸他管。
夏侯溫處理起來非常簡單粗暴。懲治首惡,兩名武卒各禁閉三天(古時就有了,並不是穿越者帶過來的),罰俸倆月。而至於主犯倆名武卒屯長可就重多了(夏侯溫不信沒有他倆的授意默許,這場百人大戰會打得起來),不僅要杖十,還要關禁閉十天,罰俸三月。倆人聽到處罰,當場哀求了起來。沒想到打了一場群架。最最倒黴的竟然是他們。可惜一點用處都沒有。在軍中命令一但下達,哪怕是錯誤也要咬著牙去做完,這事關威信問題。
糾紛處理過後,就到了整個月宴的第三個階段,重要大事的討論。當然一般是不太急的。如果太急一般都會由六人議政直接拍板決定。當然不急的也由六人議政最終決定,隻是要考慮一下眾人的意見。
六人議政是劉夜秘密出去運糧前,為了防止突發事件的發生,而整個西鄉處於群龍無首的狀態設置的。
六人分別為:政務總管楊陽,左司馬夏侯溫,右司馬秦明,白袍親衛副統領,紫紋衛甲明月,仲裁者(右)方正,以及別部司馬劉武。
每個重要事情都需要少數服從多數才能決定。不過考慮到了權力平衡,政務總管楊陽,和左司馬夏侯溫都擁有一票否決權。還有由於劉武有重任在身,不能隨便離職,劉武不參加會時,他的那一票給了楊陽,至於是不是劉夜授意的,就沒人知道了。
政務總管楊陽拿著一份案文說道:“倆天前,丙屯的胡屯長傳來消息。說山中的竹裏決定下山依附吾等”。
“竹裏,那不是很靠南山盜嗎?”一位武卒屯長道。
“是的。”楊陽點了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