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最後一道門也嚐試過的安憶南暗罵道。

本想著等顧玨出門後,試一試偷偷溜出去的安憶南卻發現。每一道門都被無情地鎖上。高大的雕花木門仿佛在嘲笑著她的徒勞無功,

安憶南退後一步,恨恨地踢了一腳大門。

一定是顧玨有所防備,杜絕了自己出門的每一個機會。

怎麼辦,難道就這麼坐以待斃嗎?安憶南絕望地跌坐在門旁。再也忍不住眼淚,任由它肆意滑落。

為什麼,為什麼自己會落到這樣的境地。連累了家人和安氏不止,連人身自由現在都要丟了。

而還在醫院的爸爸,現在身體狀況還未得知。自己被困在這個房子裏,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或許剛剛自己做好一點,就能換來一次自由的機會也未嚐不可。可是為什麼,安憶南你連這點小事都沒有辦法做好?

安憶南緊抱著膝蓋,四周沒有一點動靜,隻有她柔弱的抽泣聲。裸露在外的肌膚在空空的走廊裏被吹得很冷。她再蜷縮了一點,仿佛這是她唯一可得的溫暖。

旁人要是知道她能嫁進顧家,必定會個個羨慕她吧。想到這裏,安憶南又是一陣絕望,猶如跌進無底的深井般。顧玨在h城手眼通天,就算是想逃,又能逃到那裏去呢?

偌大的房子裏,此刻顯得清冷至極,隻剩安憶南瘦弱的身影和斷斷續續的低泣。

“叮叮……叮叮……”

不知過了多久,大門前的門鈴監視器突然鈴鐺作響。

聽到門鈴大響的安憶南疑惑地抬起頭,纖細的小手抹了一把滿是淚痕的柔嫩臉頰。這個時候,可是從來沒有人來訪過啊。

等等,有人來訪,是不是代表著,自己有機會逃出去呢?安憶南混亂的腦內突然閃過這個念頭。來不及多想,門鈴又是一陣大響。

“叮叮……叮叮……”

安憶南連忙踮著腳看向監視器,發現了來者之後,所有逃走的念頭都迅速飛走了——

是崔理事和公司的部分股東們!

他們為什麼會找上這裏來?難道是…爸爸病情有變?!

安憶南顧不上儀容,慌忙地去扭開把手,卻依舊紋絲不動。她慌亂地對著門又踢又打,想盡一切辦法去開門。

門外一行人聽見門內的異響紛紛麵麵相覷,心裏一陣奇怪——怎麼這顧宅,沒人開門?還有怪響?

正當安憶南如同螞蟻鑽心般焦急時,門鎖卻在此時“嗶”地一聲響,緩緩打開了。

這是有人可以監視著這個顧宅?安憶南來不及多想,慌亂的一把拉開笨重的大門。著急地問道:“崔理事,你們怎麼來了?是不是、爸爸出事了?”

崔理事一行人驚訝地看著眼前的安小姐,不,現在應該叫顧夫人才對。她此刻眼睛紅腫,滿是淚痕,從前總是打理精心的秀發此時也亂了。顯得十分淩亂。

“大小姐,不、是顧夫人,安董事長他很好,病情正逐步好轉,你不用擔心。”崔理事此時一副奉承的模樣,眼睛卻往顧宅裏麵打量。

聽到不是壞消息的安憶南鬆了一口氣,才想起自己的儀容淩亂,而且把客人丟在門口實在是有點丟人。她整理了一下衣擺,換了一副冷靜的口吻說道:“那你們先進來坐吧。”

顧玨這個時候應該不會回來吧,短時間地招待一下他們應該沒有問題。

可要是被他知道了…算了,不要想了。想知道父親情況的心始終是壓了安憶南的理智,安憶南把幾個客人往客廳裏迎。

趁著安憶南沏茶的空子,崔理事一行人肆無忌憚地打量起顧家的別墅。

充滿著歐式古典的裝潢,高高的拱頂。每一件家具都是米蘭的高級定製,崔理事精明的眼睛眯了起來,顧家果然是名不虛傳,這裏的許多擺設和家具都是有錢也買不到的貨色。心理的打算又穩定了幾分。

安憶南趁著沏茶的時間,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樣子,確定恢複了常態之後,端著茶緩緩出了客廳。

這令幾個股東倒疑惑起來,這顧家,竟連個傭人都沒有了?

安憶南看出了他們的疑惑,臉上微微一紅。開了口:“我爸爸他,怎麼樣了?”

崔理事立馬換上了一副恭敬的嘴臉,道:“安董事長他換到高級病房去了。顧先生打過招呼之後,醫院的人不敢怠慢,都是用了最好的醫生和藥。眼下董事長是身體越來越好了,估計不久就會清醒啦。”

安憶南聽到爸爸還沒有醒,心下一沉,鼻子有些微微泛酸。礙於在外人麵前,很快恢複了原狀。

隻是,顧玨他有關心過爸爸嗎?安憶南越發覺得猜不透這個人了。她搖了搖頭,時自己清醒一點,再次開口:“那崔理事和股東們這次來找我,是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