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中,柳汐汐的笑容依舊是那麼甜,那麼純潔無暇,讓人無法褻瀆,至少顧玨是這樣認為的。
漸漸地,他居然有一點分不出,自己到底是在看柳汐汐,還是因為認識了柳汐汐,而更在意安憶南。
這個女人居然把自己弄糊塗了,還真是不一般。
顧玨自嘲的笑了笑,將安憶南的照片放到了一邊,將已經被撕壞了的柳汐汐的照片重新放回到了櫃子上,小心的珍藏著。
這已經是最後一張照片了,沒了這張照片,自己怕是再也沒辦法清晰的想起他的樣子。畢竟她已經離開那麼久了。
按照和顧奶奶約定好的,第二天早上,原本應該到公司去上班的顧玨忽然打電話給小李助理,告訴他自己會晚一點到。掛斷電話之後,他更是躲在了房間裏,沒有下樓去吃早餐。
他也想看看,安憶南到底在搞什麼鬼,為什麼她也會在那個亭子裏畫畫,她又畫了些什麼。
不多時,樓下傳來了走動的聲音,應該是安憶南起床出門吃早餐了。
顧奶奶坐在餐桌前微笑著看著安憶南,笑嗬嗬的問道:“小南,今天你的那幅畫,是不是可以畫完了?”
安憶南喝著自己盤中的湯,思量了一下點頭道:“是啊,已經一周了,也該畫完了。”
顧奶奶沒有多說什麼,而是笑著點了點頭,看著安憶南。
用過了早餐之後,安憶南站起身來離開了餐桌,回房間去了,不一會兒便拿著畫板朝著後院的方向走去,看樣子她是去畫畫的。
樓下又陸陸續續傳來了走路、關門的聲音,之後又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顧玨估計,此時的安憶南一定是出去了,在房間裏等候了兩分鍾之後,顧玨推開門,從書房中走了出來。
樓下的餐廳內,隻有顧奶奶在那裏吃著早餐,見顧玨下來了,顧奶奶沒有說什麼,隻是指了指後院的方向,示意他過去。
顧玨對顧奶奶點了一下頭,之後便快步的跟了上去。
果然,一切就和顧奶奶告訴自己的一樣,安憶南坐在院子中央的亭子裏,欣賞著此時的美景,用一雙手在畫板上勾勒著一幅美妙的畫作。
風吹動著她的美麗裙擺,將她的長發輕輕吹起,在空中無規律的浮動著,周圍的花有的不甘吹襲,飄落了下來,落在安憶南的裙擺上。
此情此景,讓人感覺有一些感動,顧家已經好久看不到這樣的場景了。就連顧玨也看的有一些醉了。
“呐,這幅是送給你的,我每天待在這裏也是無聊,就畫點畫,阿玨你喜不喜歡啊?”
隱約的,耳邊回響起了柳汐汐的聲音,印象中,她就是這樣和自己說笑的,她將那幅畫送給自己,自己則是還她一個吻。
那時的場景,實在是太美了,讓顧玨無法忘懷,也不想忘記。
“汐汐……”顧玨不由得叫出了聲,不遠處的人聽到這一聲,隨即回過頭來,兩個人四目相對,也讓顧玨從自己的回憶中走了出來。
“顧玨,你在這裏做什麼?”安憶南很是奇怪的問著,通常這個時候,顧玨不是應該待在辦公室裏的嗎?怎麼會出現在後院這裏?
顧玨輕咳一聲,掩飾著自己的尷尬,卻沒有回答安憶南的問題。他隻是走到了安憶南的身邊,將她的長發輕輕的別再耳後,之後走到畫板的前麵,欣賞著美麗的畫作。
畫中,是滿園的花草,隱隱的還能看到角落中的那些向日葵,蝴蝶坐落在畫上,讓人有著無盡的幻想。這樣的畫,簡直和柳汐汐曾經花過的一樣,隻是柳汐汐的畫,向日葵擺放在最顯眼的位置。
看著兩幅相近的畫,顧玨眉頭緊皺,這樣的結果顯然讓他不是那麼滿意,感覺安憶南就像是在模仿柳汐汐一樣。
“為什麼要畫花草,還和她的畫畫的那麼相近?”顧玨的聲音低沉的讓人感覺有一些可怕。而在安憶南聽來,這似乎有一點莫名其妙。
“相似?”安憶南搖了搖頭,自己沒有模仿誰的畫,隻是將眼前的景象用畫筆記錄下來而已。
“這畫我看你已經不用再畫了。”顧玨低聲說著,隻感覺這幅畫讓他感覺有一些難過。
“為什麼?最後幾筆馬上就好了,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停下來?”安憶南看著顧玨,眉頭微挑:“你真的很奇怪。”說完便拿著自己的畫筆,在向日葵的上方勾勒著。
顧玨看著安憶南此時的樣子,張了張口,剛打算說什麼,卻意外地發現,安憶南畫的似乎和自己想象中的並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