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 太田盛海中將接任第二十二師團長,芝原去拜會這位新任駐軍官長的時候,卻碰了一鼻子的灰,太田盛海中將先是對杭城的暗殺抵抗事件頻發而大發雷霆,接著又把一摞子案卷摔在他麵前。
“綏靖一師和重慶方麵聯係如此密切,你身為機關長竟然一無所知!”芝原對於康營長一事確是不知道,他擦著冷汗看著案卷,心裏卻把汪瑞闓祖宗八代翻了個遍,這個狡猾的中國官僚深諳為官之道,總是巧妙地利用遊戲規則壓著自己。
“中國人的話不可信。”芝原冒著再次被痛罵的風險,耐著性子把徐汪二人的矛盾解釋了一番,但是依然不能讓師團長相信徐景輝是無辜的。
“徐景輝這樣的人不能再為帝國所用,風險太大!”太田盛海中將雖然脾氣很大,但還是給了特務機關麵子。二人用了半小時,確定了如下方案:
綏靖一師第一團抽出來,劃歸浙江省政府剛剛成立的保安旅,原綏靖一師保留,由黃坊東出任師長。至於徐景輝,先調杭州綏靖區任高參。
這個方案雖然不能讓各方十分滿意,但是卻是各方妥協的結果,汪瑞闓和黃坊東雖然略有遺憾,也還覺得過得去。汪瑞闓剛剛收編了市政府的保安大隊,現在又要瓜分徐景輝的綏靖師,也算快意恩仇。何況,去除了兵權的徐景輝還不跟案板上的魚肉一樣嘛。
綏靖師接受南京汪精衛政府統一改編後,選擇在5月1日這天換裝並接受檢閱,而這一天,也是綏靖師將調往新防區的開拔日期。
本來汪瑞闓應該參加檢閱儀式並參加送行的,但是他不想去,既然他不去,杭州的要員當然不好參與,整個浙江省政府隻有左攸一人作為代表前來。而日本方麵,為了凸顯汪精衛政府的獨立性,也隻了派特務機關長和原來在綏靖師的軍事顧問,綏靖區司令部倒是派了幾個人,隻是級別也不高。
不過,參加綏靖師送行的,還有不請自來的2個日軍大隊,他們布置在林橋鎮外圍。按照黃坊東和芝原商定的計劃,檢閱完畢後,綏靖軍司令部的那位參謀將在隨後的軍官會議上公布部隊的改編命令和自己的師長任命。黃坊東的心情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舒爽過,現在,外有日軍的武力監視,內有手下親信的策應,可謂萬事俱備,隻待東風,他哼著小調,耐心等待檢閱的開始。
八點,部隊已經集結完畢,徐景輝和各位來賓已經站在了檢閱台上,黃坊東也意氣風發地看著台下,換了裝的部隊果然精神抖擻,這一切,馬上就是自己的了。
這時,徐景輝大手一揮,軍樂隊吹響了號聲。各方隊在軍官和日本軍事顧問的並排帶領下踏著正步依次通過檢閱台。分列式後,各部隊列陣於主席台前,徐景輝敬禮後再次舉手示意,軍樂號第二番響起,幾乎與此同時,各隊裏突然衝出兩名上了刺刀的士兵,直奔站在各隊列前的日本軍事顧問,這些麵朝主席台的日軍顧問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倒在血泊中。芝原目瞪口呆之際,身後已經被槍口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