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三日,宮中便傳來了消息,顧夫人聽到陛下的旨意,當即眼淚落了下來,沈家上下也是一片輕鬆。
小少爺突然離世,對於整個沈家來說,都好像是天災一般,少爺自幼聰慧,老爺也將少爺視為沈家的接班人,少爺也爭氣,十八歲便已經中了進士,還是二甲的頭幾名,卻不曾想到,就這麼沒了。
沈老爺雖然已經年過半百,不過想來為人木訥,做官也不夠圓滑,官位不過從四品,在這京城中,人微言輕。
顧夫人早就聽到顧可兒同自己說,顏木答應要讓顏武同陛下商議,可是自家督都盯著陛下那裏幾日了,也不見有什麼風聲,顧夫人也不好埋怨顧可兒,畢竟顏木也不過就是個閨閣女子,出於姐妹情誼答應了下來,自己也不能強迫人家。
到現在,事情已經過去了半月有餘,雲州下雨了,百姓們倒是歡天喜地,沒有一個人惦記著,無辜被祭了河神的縣官。
沒有一個人記得,那個為整個雲州操碎了心得縣官,也沒有人記得他一個書生親自下田,幫鄉親們插秧,那些受過恩惠的人,也都很巧妙的忘記了,那個稚嫩的書生,將自己為數不多的月銀都給了雲州的百姓。
雖說雲州山高水遠,不過既然旨意下來了,自家孩子的屍骨總算是能回來了。
沈老爺接過太監手中的聲音,老淚說著眼眶流淌了下來。
顧夫人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就吩咐下人,準備一份厚禮,又仔細的叮囑著顧可兒,明日讓她去顏家走一趟。
此事絕對不會是陛下一時興起,怕是顏木為了這事也沒少忙活,或許對於人家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不過自家卻也不能不懂事。
第二日顧可兒拿著厚禮上門的時候,眼中時不時的閃過一點子羞愧,看著顏木安慰的眼神,顧可兒忘記了出門時候顧夫人的交代,眼淚又流了下來。
“木兒妹妹,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以為木兒妹妹不過就是隨口應下來了,心中還有些生悶氣。”
顧可兒說完話,羞愧的幾乎抬不起頭來,顏木看著顧可兒這副樣子,心頭一軟,將顧可兒帶了過來安慰道,“可兒姐姐說的哪裏的話,不過就是舉手之勞,此事我也不好同陛下說,隻能求著娘娘給陛下吹一吹枕邊風而已。”
顏木說的是實話,天佑帝可不怎麼待見自己,若是自己去說的話,怕是要辜負顧可兒的托付了。
不管怎樣,現在總算是皆大歡喜,顏木一臉欣慰的送走了顧可兒,隨後走回了蘭溪閣。
前世她從未想過,一個在王朝統治下的百姓,竟然會有如此大的膽子,竟然聽信了妖言,真的將縣官祭了河神。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若是說天佑帝因為這段時日不理朝政,朝中起了諸多的禍事,還說得過去,不過雲州山高水遠,顯然是縣官於百姓沒有什麼威懾力,才以至於如此的,隻是可以了那縣官。
顏木的心中有一點惋惜,不過很快就被別的事情所替代了,皇後這幾日時不時的像自己打探,自己同睿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