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救了……一丁點都沒有了……
燕淑珍緩緩的躺在床上,眼中的光亮慢慢的消散了。
果然啊,人在臨死的時候,才會想到自己有多麼的怕死,多麼的想要苟活著。
一滴眼淚緩緩的劃過臉頰,燕淑珍輕輕的閉上眼睛,心裏似乎想到就自己被東城玉咬傷的時候。
正好,她也該去陪陪他了……
“準確來說,也不是沒有辦法救你。隻是代價很大而已……”
炔輕聲的說著,緩緩的瞥了一眼燕淑珍。燕淑珍一愣,抬頭看著炔清澈的眼睛,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你身上的蠱毒,是從手臂上麵傳到心脈上的。隻要把蠱毒逼到手臂上麵,再砍掉手臂,就可以了。”
炔輕聲地說著,絲毫沒有在意自己話語之中有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砍掉手臂,燕淑珍聽見炔的說法,直接低下頭,沒有在做聲了。
東祁隱冷著一張臉走進來的時候,正好看見炔再給燕淑珍喝水。心裏麵一陣憤懣奪過炔手中的茶杯便是狠狠的摔在地上,一把抽出侍衛的劍架在了炔的脖子上。
“孤很久都不曾見過這張臉了,但是這不代表著,你可以為所浴為……”
東祁隱冷著臉,淡淡的開口說著。燕淑珍看著東祁隱的模樣,連忙將炔往自己的身邊拉了拉。
“你幹什麼?”
燕淑珍強撐著身體十分警惕的看著東祁隱,眼睛裏麵滿是冷冽。
自從接觸過了暗晦教之後,東祁隱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什麼事情都不在仔細的考慮。
“炔,孤是該喚你小姑娘,還是該喚你教主?”
東祁隱低沉著聲音,一雙眸子宛如要將炔剜死一般。炔靜靜地看著東祁隱,眼底的清澈漸漸的流露出來一絲複雜,看著東祁隱十分的不解。
“陛下,可是累了?”
稚嫩的聲音還有一張稚嫩的臉,像極了玉憐的容顏,東祁隱狠下心來衝著炔的臉上狠狠的劃開了一道口子。鮮血很快就溢出來了,一滴一滴宛如斷了線的珠子,掉在了燕淑珍的床邊。
東祁隱的眸子微微的瞪大,手中的寶劍不由自主的鬆開,砸在了地上。
“孤……”
炔緩緩的伸出手,摸著自己的臉頰,眼睛裏麵滿是訝異。她靜靜地看著自己手中的血,抬起頭來靜靜地看著東祁隱。
“陛下,炔的臉……不好看嗎?”
炔輕聲的說著,幹幹淨淨的眼睛看著東祁隱,紅唇輕啟滿是落寞。
東祁隱的心髒仿佛被狠狠的紮了一下,他輕輕的拉過炔。緩緩的搖搖頭。
燕淑珍看在眼中急在心裏,這下子將所有的事情全部告訴了東祁隱。
東祁隱聽見炔的話,臉上冷淡的表情漸漸的崩開,露出一絲心慌的看著炔,抬手便是想要給炔抹去臉上的血痕。
“你出去!炔要給哀家斷臂了!”
燕淑珍看著東祁隱的模樣,心裏滿是無奈。自己的兒子天性便是這般的冷冽不通人情,現在,在炔的麵前都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