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昨天,特別是昨晚的事,兩人心照不宣一同出門上班。雷朵訥訥地跟在張從嘉後頭,她心裏有陰影——昨晚的夢。
昨晚的夢竟然出現了張從嘉,他們去看商子凝的演出,看到一半,發覺自己跟著台上的音樂鬧得太瘋了,張從嘉很生氣,拖著自己就走,然後又狠狠地甩手,開車絕塵而去,她獨自一人站立在黑暗的街頭放聲大哭,哭,成了後半段夢的主題。她是哭醒的,眼角的淚痕告訴她夢變成了現實,於是,心情糟糕到了極點。
“怎麼,昨晚沒睡好?”發覺了她的遲鈍,張從嘉回身攬住她的肩頭,“我知道了,是不是想著我?”
白了他一眼,“臭美!”心卻是一顫,自己的內心的確如此。
“放心,下班我來接你。”張從嘉笑。雷朵對於他的摟抱動作沒有抗拒,這是說明,她開始慢慢接受,適應。
“不用。”雷朵想起可可,她還不想公開,“等會兒我不坐你的車,坐地鐵。”
“我怎麼能讓自己老婆受苦受累?”張從嘉詳裝皺眉。
“別貧嘴,我說不坐就不坐。”雷朵一掌拍開他的手,急步向前走了幾步,和張從嘉拉開了距離。
“行,不坐就不坐,那——我陪你。”他追了上去。
“你陪我?什麼?”雷朵停下問。
“坐地鐵。”
雷朵還以為他是開玩笑的,沒想到他真的跟著來了。
這個點上班的人很多,兩人很快融入了人海中。
“去坐車不好嗎?跟來受罪。”
“你以為坐車很好嗎?堵車。”
“那也好過人擠人。”
“是不錯,但你又不跟來,那我隻好舍命陪君子了。”
趁著等車的功夫,兩人嘰嘰咕咕說個不停。
車快要進站,人群一陣騷動,都想著搶先一步。
“你天天都這樣擠?”張從嘉皺眉,這樣的陣勢實在是壯觀。
“嚇呆了吧。”雷朵應了一句,神經便開始緊繃了,因為,車已經停下,她要做運動了。
今天的人特別多,比平時都多,可能是沒必要的人也來湊熱鬧吧,比如——張從嘉。
他身強力壯擠進去了,淹沒在人堆中,雷朵卻在車門邊緣欲進不得。慘了,擠不進去,她想用力擠,但憑那小身板根本行不通,身邊不斷有人擠了上來。
一隻大手從人堆裏伸出,“雷朵,抓好了!”
不加思索,雷朵一把抓住,緊接著被大手用力向裏拉,什麼叫力大如牛,大概這就是吧,雷朵被直接拉到了張從嘉的身邊,還來不及收拾混亂的思緒,人已經融進了一個寬大溫暖的懷中。
她根本不用做任何攀扶,也不需要,隻需像一隻小貓似地乖乖的趴在他的懷裏,鼻腔裏盡是他身上的氣味,一股夾著煙味和淡淡的香水味的混合體。
他噴香水?雷朵皺眉,嫌棄的抬頭看去,正迎上了張從嘉的雙眸。
“怎麼?”他桃花眼一彎,極好看。
她想說,你一個大男人噴什麼香水?想想算了,是自己大驚小怪而已,再說,這味道還挺好聞的。於是,她笑了笑,重新將腦袋埋在他的胸膛上。
一路無話,這樣的姿勢一直保持到站,她差點就忘記要下車,一陣驚慌過後,才艱難地從人堆擠出來。
“知道什麼叫人山人海了吧?”雷朵撇撇嘴,轉身便走。
“我也坐過啊,隻不過從沒像今天這樣多人。”張從嘉幾步追上,“明天你也別擠了,跟我車吧。”
“不要。”
“老這樣擠,也不是辦法。”
“都擠了一年多,習慣了。”
“那時你沒遇上我,遇上我了,就得改改了。”
“不要!”
“老這樣擠,也不是辦法。”
“都擠了一年多,習慣了。”
慢著,張從嘉怎麼覺得兩人的對話好像是被按了重複鍵,繞了一圈又回到原來的問題上。
此時已經走到了出口處,雷朵突然回身:“你不要跟來了!”
張從嘉定了定腳步,攤開雙手問什麼。
“你要跟著來,和我坐你的車有什麼區別?”那意思是說,還不是被人看見?
“好,下班等我電話。”
眉目傳情了一下,張從嘉完成了早上的護花任務。
當他心情愉悅回到致景的辦公室外,則遇上了心情鬱悶的何秘書。
“張總,您可回來了,梁總在裏頭等你呢。”聽這蔫蔫的語氣,他剛才一定是被梁曉詠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