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酒吧,馮弦已經開車等在路邊,今晚他要負責將這幾個人一一送回家。
這幾個大佬級的家夥還不至於喝醉,但都處於一種興奮的狀態,其中王鶴中稍微節製一點,他的工作性質隨時提醒著他要保持清醒的頭腦,於是,上了車後座,他就坐在了張從嘉和韓新的中間,而商子凝則坐到了副駕位。
商子凝的酒品是最好的,即使有了醉意,也隻是沉默不語,不像韓新和張從嘉倆人,這兩人一鬧起來就會鬧得翻天覆地,這也是王鶴中為什麼要坐在中間的原因,分隔開他倆,車裏就會稍微安靜一點。
“從嘉,你說,要是高原成了你的表妹夫,你會不會送他一車的貓狗作賀禮?”話題重新有繞回高原身上,韓新伏在王鶴中的大腿上,拉著張從嘉的手叫道。
張從嘉笑而不語,倒是王鶴中叫起來:“你很重啊,起來,該減肥了!”硬是將韓新拉起。
“我覺得,梁曉詠就已經是隻小野貓了,就看高原怎麼調教,要是調教不了,整天雞飛狗跳的,我們就有戲看啦!”韓新很興奮。
“什麼心態?”商子凝回頭白了一眼。
“你不懂,生活就要熱鬧。”韓新擺手:“信不信,高原和梁曉詠有戲!賭不賭!”
除了開車的馮弦,其餘的人都扭頭看著他。
“我賭他們有戲。”首先,張從嘉開口。
“同感。”接著是商子凝。
“同感加一。”王鶴中的。
今晚自己成了焦點,高原也不知打了幾個噴嚏,還以為感冒了,趕緊去洗了個熱水澡。
韓新和王鶴中最先送回家,最後,是商子凝。
商子凝把張從嘉也扯下了車,“說點事。”
“最近過得怎樣?”
“你是想問我和雷朵嗎?”
商子凝一笑,點頭。
“很好,那你……”張從嘉停住腳步。
“不用在意我,在梧城的時候,我就已經退出了。”
“……那,有打算去找回她嗎?”
“找不回了。”商子凝神色黯然,呆呆地看著前方。
“什麼意思?”
“她……去了天國。”
張從嘉一愣,扭頭看著他。
“我前幾天才知道,癌症晚期。”商子凝眼中泛著淚光,鼻子發酸,“總以為她過得很好,出了國,有個男朋友在身邊,照顧得她很好……”他的話語有些哽咽,“她心裏終究沒有我,即使生了病,一直到死也沒有告訴我,就像……就像從來沒有認識過。”
張從嘉的手攀上他的後背,“也許,她隻是不想你這麼難過。”
“可是,我現在更難過。”他深呼吸,將悲傷的感情壓下,良久,扭頭看著張從嘉,“人生真的反複無常,古人說得對,今朝有酒今朝醉,過好眼前的生活,珍惜眼前人,別像我,失去了,才後悔為什麼沒有好好關注她。”
張從嘉的心開始不安,也許是商子凝說這個女孩和雷朵長得像的原因,回家的路上一直悶悶不樂,他在怕,也不知在怕什麼,突然想起在C國發生恐襲時,自己從未有過的絕望,這種情緒在心裏慢慢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