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了徐姐他們在街上的送花行動,也目睹了他們與陌生人之間的真摯微笑和簡單交流,雷朵感慨萬分,就在一年前,她與張從嘉何嚐不是陌生人,一年後,已成為親密無間的愛人,再過些時候,時間流逝,他們就會變成親人。
唉,時間過得真快。
“在想什麼?”
回家的路上,他們沒有坐車,兩個人十指緊扣,漫無目的在街上行走。
就在剛剛,徐姐說花店的花售罄,決定歇業一天,這樣一來,便給了可可纏著馮弦不放的機會。
馮弦問他們要用車嗎,想借機甩掉可可,偏偏張從嘉不遂他願。
“我在想剛才馮弦愁眉苦臉的樣子。”雷朵嘻嘻一笑,有點調皮,“其實可可心裏開心了,表麵還要裝得害羞。誒,你說,馮弦喜不喜歡可可啊?我真怕可可這個急性子把人家給逼急了。”
張從嘉一笑,隻是看著她的小臉,並沒有說話。
“徐姐說送出去的那些花都是你花錢買下了?你看見沒,徐姐樂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線了,這樣一來,好的壞的都送出去,這筆生意真是做得一點也不虧。”
“誒,高原和梁曉詠什麼時候好上的?怎麼一點征兆也沒有?梁曉詠這麼潑辣的性子,高原能受得了嗎?”
雷朵自顧自在說了老半天,張從嘉也沒有回話。
實在忍不住了,一掌拍過去落在他的肩上,“喂,你說句話呀。”
“老婆,現在你跟我在一起,幹嘛老說別人的事?”張從嘉扶住她的雙肩,將她整個人扳過來麵對麵,“還不如說說我們自己的事,比如,今晚吃點什麼。”
張從嘉說得特別認真,“民以食為天,我就是民,你就是食,今晚我要吃蝦。”
還以為他會說點什麼,雷朵等待的模樣特別天真,最後,忍不住一笑,“那行,不過你要洗碗。”
“沒問題。”不就洗碗嘛。
說著話,兩人調轉了方向,他們知道附近有一個海鮮市場。
“對了,今天怎麼沒見韓新啊。”
“他啊,跑去追莊婷婷了。”
“什麼?他對婷婷有意思?什麼時候的事啊?怎麼我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多著呢,今晚我慢慢告訴你。”最好是在床上。
……
晚上這一頓飯的準備工作,完全在愉悅的氛圍裏進行,一開始很順利,他們沒料到高原會找上門來。
“小朵 ,哦不,嫂子,快過來救救場吧。”他是滿臉的哀怨,臉上好像還紅了一塊。
這是被梁曉詠擰的?
雷朵和張從嘉像看珍惜動物般看了他老半天。
“高原,被家庭暴力了?”張從嘉伸手去捏捏高原的臉。
高原頭一歪,躲過張從嘉的魔爪,“什麼呀,不是。”
他拉上雷朵的手就想走,卻被張從嘉一掌拍掉,“多手了啊,你當我不存在?”
“不是,真是急事,就在1503,還非得嫂子來不可。”高原不像是開玩笑,看著都快急瘋了。
“那走吧。”什麼時候自己在這些高智商,富二代麵前變得這麼重要了,雷朵忽覺得自己形象高大了許多,帶頭走在前麵,“走啊!”
於是乎,兩個大男人跟在她身後,走到1503門口時,屋裏竟彌漫著一股焦味。
“什麼味?”張從嘉捏著鼻子。
“裏麵,在裏麵。”高原已經迫不及待了,領在前頭走向廚房。
雷朵走到廚房門口向裏看去,看到的是這樣的一幕:
梁曉詠紮了條馬尾,穿著圍裙,手拿著鍋鏟,正不知所措地站在爐灶前。
焦味的源頭正是這裏。
“表哥,表嫂,你們來了?”
雷朵連忙上前,鍋裏的東西已經看不出是什麼,都變焦炭了。
“這什麼呀?”雷朵問。
“魚。”梁曉詠弱弱的回答,“我原來是想煎魚的,沒想到糊了。”
雷朵覺得好笑,回身問高原:“你叫我來就是救這個場?”
高原點頭。
“怎麼救?將魚複活?還是要這一團東西恢複它原來的樣子?”雷朵哭笑不得,“這沒法要了,倒掉吧。”
梁曉詠可憐巴巴看看高原,那意思是今晚的菜沒著落了。
於是,這兩人的眼睛很有默契地看向張從嘉。
“表哥。”
“嘉哥。”
張從嘉拉著雷朵的手,警惕起來:“什麼?”
“晚飯收留我們吧。”
最怕就是聽到這句話,張從嘉暗說這兩個家夥也太不識趣了,不知道今天是他求婚成功的日子嗎?當然是要過一下二人世界了,他們來當電燈泡嗎?
張從嘉虎著臉不說話。
他們知道沒戲,便齊刷刷看向雷朵,“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