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那個寒假，他們又約著打了幾場球，兩人也終於加了微信，成了網絡上的好朋友。
隻是從未聯係過。
然後陸博文的父母也聽到了小朋友的“緋聞”，還曾專門問過他:“小夥子談戀愛了？”
小夥子陸博文鄭重考慮後，回答:“是有一點好感，我覺得她挺有意思的，不過不確定是不是喜歡。”
他沒有那種不見就會思念的想法，不過意外見到了，還是有些歡喜的。
會幫她，確實是看到了她的努力，那麼努力，但是成績一直提不上去，也是挺悲摧的。
就順手幫一把啦。
他這麼說的時候，陸博文見到他媽媽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就挑了挑眉:“媽，你那是什麼表情？”
他媽隻是笑。
後來他聽到他媽媽和他爸爸說:“我們家小醋王看了那麼多書，學了那麼多道理，也沒有開竅太早嘛。”
他莫名其妙。
很快六月來臨，他們迎來中考，陸博文向來穩定，如願以償考上重點高中。
趙彧垚考的也算好，英語考出了她最好的成績，可離上重點高中的線還是差了一點點。
成績出來後，他們一幫同學約著去吃飯聚餐，有好事的，把趙彧垚也叫了一起。
她向來穿的都是校服，那天卻穿了條綠色的裙子。
草綠的顏色，讓她看起來清新又美麗。因為臨近畢業，學校對於學生的頭發管束得沒有那麼嚴格，所以她的頭發長長了些，遮過耳朵，垂到了肩上。
莫名其妙，陸博文就想起曾經看過的一句詩，“黛眉開嬌橫遠岫，綠鬢淳濃染春煙。”
心像是被什麼輕輕撥了一下。
席上男孩子們說話做事都不覺收斂了些。
飯後大家散去，陸博文順理成章要送趙彧垚回家。
他問她:“想好了去哪裏讀書嗎？”
她沒答，停在街邊小店，回贈了他一支雪糕，說:“這是我最喜歡吃的雪糕，請你吃，還有謝謝你。”
雪糕吃完，他們也各自回家了。
此後再未有偶遇的時候。
一個月後開學，陸博文知道她去哪裏上學了。
她回了老家，連她的弟弟也一並轉走了。
程東程南少了一起作妖的小夥伴，很是不高興，去姑姑家玩時頗有些悔恨地和陸博文說:“大哥哥，趙彧青的爸爸說他們姐弟成績不好，與其留在這邊花大價錢讀書，還不如回老家隨便他們浪……早知道，我就督促那家夥好生點讀書啦！”
程東程南皮歸皮，他們成績卻不錯，趙彧垚的弟弟卻是讀書真不行，渣到老師都想放棄他了。
現在老師沒放棄，他們家人卻先放棄了。
陸博文摸了摸兩弟弟的狗頭，趁機教育他們:“現在知道好好讀書的重要了吧？”
見他們受教，才笑著放過了。
一個人的時候，陸博文拿來手機，翻到了趙彧垚的微信。
她朋友圈從沒更新過，安靜得好像是一個僵屍號。
他試探著給她發了一條信息:“聽說你回老家了？”
差不多過了幾天後，她才回:“嗯。”
他說:“加油。”
這次她回得很快，回了個笑臉，還有一張圖片。
圖片是國內一所知名大學的校門，他看著，慢慢也笑了起來。
程夕當時就坐在旁邊，給在家裏的小孩們剪指甲，無意中抬頭看到兒子臉上的笑，戳了戳身邊的男人:“哎，看看，我們兒砸的春天是不是要來了？”
陸沉舟偏頭看了一眼，語氣淡淡:“現在是秋天。”
“秋天過去，熬過冬天，自然春天就來了呀。”
一年一年，一眨眼的事。
程夕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