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癡……你那酒量我又不是不知道!根本就屬於一滴都沾不了的類型!這,這怎麼辦啊?楊偉民不禁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卻又不能說什麼。
“偉民,今天是你的生日啊,為什麼歎氣呢?”侯金花奇怪地問道。
“沒有。”楊偉民鼓起麵包臉搪塞。
“分明就是在歎氣。”
“沒有,就是沒有。”
簡單的午餐過後,不知不覺新年的傍晚降臨了。
“回答我啊……”或許是酒精的作用,侯金花的眼睛有些失焦。那兩隻琥珀色的眼眸空洞地望著楊偉民那黑耀石般的眼珠。
“金花死了的話,會不會忘記金花呢……”這句話與其說是像個問句,還不如說像個陳述句。
這時,楊偉民的黑色腦袋垂得更加低了。他的劉海幾乎觸到侯金花光潔如大理石的額頭。
忽然,那種似有似無的櫻花清香又與以前一樣撲麵而來,將楊偉民團團包圍,而今天花香裏又混雜著紅酒那魅惑又醇厚的氣息。
楊偉民的太陽穴開始隨著這奇妙氣息的指引突突地跳了起來。即便酒量再好,猛地喝下大半瓶紅酒還是會有些反應的。可是這些單細胞動物楊偉民又怎麼知道呢?
侯金花仍然失神地望著楊偉民。
楊偉民的嘴唇輕輕掃過了侯金花的額頭、鼻梁、臉頰似乎在尋找那氣息的所在,但是它卻如一陣風轉瞬即逝。
侯金花被楊偉民弄得有些癢,幹脆抬起脖子咬住了楊偉民的耳垂。一貫冷靜得酷勁十足的丹鳳眼,忽然張得老大。
“偉民的耳朵……”當侯金花鬆開嘴的時候,卻現楊偉民的心髒跳得比小軍鼓還要快,侯金花奇怪地用兩隻小手捂住了楊偉民的心口處。
“花”楊偉民的呼吸明顯有些滯重:“放開手。” 楊偉民抓住侯金花纖細的手腕將它們壓在枕邊。
“偉民?”侯金花軟綿綿地問道,侯金花拚命想清醒一點卻根本無能為力。
“不許說死,知道麼?白癡!”楊偉民一邊說一邊咬住了侯金花的鎖骨。侯金花的身體微微一抖,侯金花張了張嘴卻不出任何聲音。
楊偉民那著熱的體溫在侯金花的皮膚上遊走著,仿佛在尋找什麼寶藏一般的急切。
在尋找什麼呢?偉民?一起找吧!
侯金花緩緩閉上雙眼,用盡全身力氣擁抱了楊偉民的脊背。
這個擁抱給了楊偉民極大勇氣也使楊偉民安心。雖然白酒、啤酒統統不在話下,但是紅酒卻別有種蠱惑人心的魅力。
淡淡櫻花清香與濃濃紅酒醇厚將楊偉民的意識絲絲抽去,隻剩下這炙熱的身軀。
“偉民……”侯金花神誌不清地呢著,纖小的手慢慢舉起想去撫模楊偉民的臉龐。對方卻無聲地抓住後嘉年華的手將它重新按在枕邊。
終於十指交叉。
新年的淩晨,大街上那樣熱鬧,同時也被狂歡的燈光點得亮如白晝。有那麼幾縷燈光透過窗簾如登徒子般偷偷窺探著屋子。
在這燈光下,楊偉民的黑發與侯金花的栗色的頭發難分難解地糾纏在一起。
待到燈火漸漸褪去,清晨的曙光悄悄降臨的時候。
侯金花費力地慢慢睜開眼:房間裏已經是大亮:看樣子至少也有8點了。
淡綠色的被子裏忽然動了一下。
侯金花驚異地扭過頭去,正看見楊偉民那顆丁著黑色頭發的腦袋。他在翻身顯然睡得十分滿意。
怎麼沒去訓練呢?不像他的作風啊?侯金花詫異地想一邊抬起手臂想拍了拍這隻懶蟲。 但是侯金花卻現自己的手臂又酸又嘛根本抬不起來。
“偉民?偉民?”後嘉年華小聲的叫著。
回答她的隻有對方均勻的呼吸:看樣子睡得還不是一般的沉。
算了,睡你的去,我先起來準備早餐好了。侯金花心裏想著,企圖用手肘撐起身子。然而,全身都是又酸又麻的,就像剛跑完馬拉鬆似的酥軟無力。
昨天沒有做什麼累活啊?最累得無非是買食品回來,但是那對自己來說也根本不算什麼才對!
幾次掙紮均告失敗,侯金花無奈地重新躺下。細細回憶昨天都生了些什麼事情。
買東西回來吃飯,然後看電視吃蛋糕喝酒……
莫非是喝酒?難道這是宿醉的症狀?怪不得人們說宿醉很難受,原來真的是這樣呢!看來酒不是個好東西,雖然他酒量很好,但是以後還是要他少喝點才行。
正在疑惑著,楊偉民倒自覺地睜開了眼。“唔。”楊偉民似乎意識到自己起得有些晚了連忙坐了起來。
他怎麼也不穿上衣!侯金花紅著臉正打算偏過臉去,目光卻被釘在楊偉民白析的脊背上。
“啊!”侯金花怒不覺失聲叫道。
楊偉民回過頭望著侯金花。
“偉民”侯金花顫抖著伸出一個食指了指著楊偉民的背。
“怎麼了?”楊偉民奇怪地瞟了侯金花一眼,站起身拿起旁邊的睡衣穿上。
“你,你的後背上怎麼怎麼都是血印子?”侯金花顧不得全身酸痛,掙紮著坐起來問。
“你抓的。”楊偉民的麵包臉又紅又腫,語氣卻很平靜。
“什麼?!”侯金花不理解地重複著問道:“什麼?!”
楊偉民沒答話,拿起毛巾走進浴室擰開水龍頭準備洗澡。楊偉民從鏡子裏看看自己的後背。
不是誇張,全是醒目的鮮紅血印子:她還真不是一般的有力氣抓這麼狠。平時那樣沉靜如植物的侯金花還有如此令人臉紅心跳的一麵。
侯金花抱住膝蓋坐在榻上苦思冥想著。
昨天,自從喝過酒後的事情就完全模糊一片了,鬧別扭了麼?不像!那到底為什麼自己把他抓成那樣?
侯金花苦惱地用下巴抵住膝蓋垂下眼簾徑自想著。一直到楊偉民洗完澡出來,侯金花仍然保持這樣的動作。
“花。”楊偉民低聲叫道,一麵把侯金花的毛巾蓋到她的頭上:“去洗澡。”
“對不起。”侯金花小聲說著將毛巾從頭上取了下來。
楊偉民不解地看著侯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