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震動歸震動,心寒歸心寒,但這會兒,這群趴著的鬼子們,卻愣是沒有任何一個肯抓起槍來反擊。
原因很簡單,這幫子龜孫兒,正趴在地雷陣上苦熬下一秒呢。
因為在他們算來,手雷延時爆炸的點兒,正是此刻。這個時候若是沉不住氣,一旦支起身來還擊,沒準就轟地一下,彈片橫掃,把自個兒腦袋給削沒了。
那就太不劃算了。
所以,這幫龜孫子都在憋足了一口氣,忍!
一兩秒鍾的時間,很短的,不是麼?
忍一忍就能過去了……
於是他們,一忍!
再忍!
咦?這些狗雜碎們都腦袋壞掉了不成,怎麼動都不動?
還有這等好事。
王成和張英眨巴著眼睛,有些鬧不懂了。隨即,他倆電光火石地想明白了原委,嘿,我讓你們忍,讓你們忍!
砰砰兩聲,槍聲回蕩……
八米距離內,一槍就打中了另一個鬼子的,小腿骨。
王成汗。
他想:媽的,這麼近距離都會打偏,蛋疼!
張招弟巨汗:媽的,又沒打中!
這是要鬧咋樣啊?
然而更蛋疼、更抓狂的,則是那些一忍、再忍、忍無可忍的鬼子們。
這個時候的這些鬼子兒們,聽著那個中槍的家夥發出聲嘶力竭的嚎叫,看著其左小腿不自然的扭曲流血,他們感同身受。
他們兔死狐悲。
他們狗急跳牆,他們受夠了這種地獄般的無盡折騰了。
忍無可忍怎麼辦?
當然是,無需再忍!
於是下一秒,這些獸兵們幾乎在同一時刻,不約而同地,全都瞪著血紅的眼睛,猛地支起了身子,準備什麼也不管了,拚死也要先把那兩個偷襲者幹掉了再說。
“我艸,怎麼都爬起來了?”
王成和張英一看,立即縮回了腦袋,心中連珠價叫苦。
因為剛剛他倆看到了非常詭異的一幕,支起身子動彈的鬼子兒們,竟然,居然……六七個的樣子。尼碼,剛剛的第一雷,敢情連一個鬼子都沒炸死啊!
怎麼會這樣?
但偏偏這是一道很簡單的加減法,容不得有假——
因為十個鬼子兒,先前被他使陰招弄死了一個。那麼剩下的是九個。
剛剛的連開兩槍,有一槍應該打死了一個敵人,另一槍打斷了一個鬼子腿,屬於重傷。這兩個剛剛都沒支起身子來。
也既是說,除了被王成打死打傷的三個外,另七個鬼子都動彈了。雖然輕重傷不同,但還能動彈,還具備戰鬥力,總歸是事實。
我日……不要這麼殘酷好不好!
王成覺得很崩潰。
張英也是一臉憤憤不平。
但就在這時,忽然間,天理出現了。
轟的一聲爆響,地動、山搖!
血雨滿天飛。
更有掀上半空的草木泥石,如同冰雹般打下,打在王成身上發出一連串怪異的聲響。
“怎麼回事?”
王成甩了甩頭,甩掉了一支落在頭頂上的人耳朵,飛快地和同樣目瞪口呆的張英對視在了一起。
二人的眼中,都閃耀著狂喜,如同紅軍會師了一般激動。
難道?莫非?
剛剛投的那枚啞雷,竟然投出了千古絕響!?
至此,峰回路轉柳暗花明,另一番全新的氣象出現了……
王成探出頭,飛快地一瞥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