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麵對這樣的神助攻,我還能說什麼?
狼,那可是具有超強攻擊力的動物,一旦遇到就很有可能沒命的。
我們這裏就陳衍生一個壯丁,而且還是從小嬌生慣養的那種,毫無戰鬥力,更何況還有我和夏梳靈兩個弱女子……簡直就是毫無勝算嘛。
我冷靜思索了一下,最後撓了撓頭,訕訕的笑了笑,道:“我想了想,你說的很有道理,我決定這把火我不點了。”說完又退了回去,嗬嗬地笑了兩聲。黑夜之中,我這笑聲多了幾絲尷尬。
夏梳靈而後笑道:“沒有,明妍你是對的,我們在這荒島上多待一秒,就多一分的危險,趕緊離開才是最好的。”那聲音清清朗朗的,讓人如沐春風,可對我而言就是強力諷刺。
可是我又找不出什麼話懟回去,畢竟那狼的嚎叫還在一聲一聲的繼續,在那寂靜的島上,時而飄渺,時而淒厲,讓人不自覺心生涼意。
人生在世,該認慫的時候就得認慫,沒有那本事,就不要去裝那個逼。
我沉默了一下,陳衍生卻是笑著道:“好了,梳靈你就被打趣她了,明妍她已經知道自己的錯了。”
我聽他這話,心中特別的無語,他想要幫我緩解尷尬,替我說話,那就好好說話,為什麼要加上最後那一句?我有錯嗎?我怎麼不知道?這陳衍生……哎,幸好我沒有那麼快產生感激,否則這將又是一場可笑的自作多情!
我撫了撫額,佯怒地道:“陳衍生,你什麼意思?”
陳衍生似是被我哽了一下,默了一息,而後我看到他的身影稍稍偏向了夏梳靈那頭,黑暗裏我看不清他的神情,隻聽到他似怒似嗔地道:“梳靈,我好餓。”話音短而又低沉,又帶有一絲獨特的……嬌媚。
和著那風聲,海水拍打海岸聲,還有那尚未斷絕的狼嚎,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感就彌漫了我的心頭。
我抖了抖身子,感覺有些惡寒,也許是夏梳靈也有同感,我見她那瘦弱的身影也微微斜了斜,沒有回應陳衍生的賤萌,但是一本正經地說道:“雖然說生火有可能引來那些毒蛇猛獸,但那也不代表不生火,我們就可以避開這些危險。”海水海風仍舊飄蕩著,那狼嚎聲卻是緩了一些,沒有那麼急促淒厲了。
夏梳靈這話說的有鼻子有眼的,我們這好不容易輕鬆了的心情瞬間又壓抑了下去,變得十分的沉重。
不生火,隻是減少了吸引那些猛獸前來的可能性,並不能完全的避開那些危險,我們和危險一起隱藏在黑暗裏,誰也沒有比誰更高一層。
四下又很快沉靜了,風聲浪聲也多平緩了,隻有那一聲一聲的狼嚎在遠處啼叫著,聲音逐漸走低,變得有些飄虛,可仍舊沒有緩解我們此刻的緊張。
半晌過後,還是陳衍生先開口問道:“那……那我們怎麼辦?”
我偏頭也望著夏梳靈那邊兒,既然她已經預料到了我們在這島上所能遇到的危險,那想必她多多少少的還是有些辦法帶我們躲避這些危險的吧。
夏梳靈低頭撥弄了一下幹柴,歎了一口氣兒,沉靜地說道:“我之前在這周圍走了半圈兒,發現這島上的樹木都是東多西少,所有的樹木都是枝葉半黃,還有那灌木草叢也是東邊茂密,西邊稀疏。”
她說的不徐不慢,有條不紊,可是這好像與我們逃生並沒有什麼實質的關聯,我側頭再看那銀色海岸,而海上的那艘船早在我們沉默時就沒了蹤影,此刻生火求救也是來不及了。
我無奈的歎息一聲,我感覺我上了賊船,遇到了兩個坑。
我撐起脖子,淡聲打斷她道:“你說這些有什麼用?誰說的一島所生什麼都得一樣?就不能允許他們自由生長?”說完又躺了下去,細細軟軟的流沙在後背摩挲著沙沙的聲音,除了有點兒涼之外,其他的倒是很好。
陳衍生卻是望向夏梳靈疑惑地問道:“梳靈,你還想到了什麼?”聲音柔和平靜,帶有著一種淡淡的溫柔和對夏梳靈的謎之信心。
我枕著手,偏頭瞧著他們倆,勾了勾嘴角笑了笑,靜靜地等待著夏梳靈的回答,卻是抱著看好戲的心態亦或是無所謂的態度。
而夏梳靈果然也不負陳衍生所望,一字一句緩緩而道:“萬物生長大凡都不離開陽光,空氣,水,而同在一片島上,可生機差別卻是如此之大,這其中必有什麼蹊蹺。”說著又停頓了一下。
其實前麵那些話我聽著還好,最後那一句“這其中必有什麼蹊蹺”卻是莫名的戳中了我的笑點,毫不客氣的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