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遠卿也隻是想借機拓地,並沒想過要一舉滅齊,與群臣商議,權衡利弊,最終接受議和,下旨讓蕭楚退兵。
蕭楚接到聖旨,心中百味雜陳,他終是沒能滅掉北齊,也知大周還未及吞並北齊的實力,還需來日方長。
拔營那日正遇降雨,蕭楚走出營帳,麵對禹州方向仰長歎,任憑雨點淅淅瀝瀝覆其臉上,他不甘又無奈。徐萊撐傘而來,“殿下,都好了,上車吧。”
蕭楚帶領親隨部隊回到肅州休整,隻待皇命返回京師,而孫耀州則接手大周軍實際控製權。
入肅州那日,蕭楚著銀甲鳳翅盔,身騎駿馬,帶領兵馬入城,全城百姓夾道歡呼相迎,爭相目睹擁有肅州血統的皇家繼承人之容顏。
一直陪侍蕭楚左右的萬笑妍輕掀起窗簾的一角,看著兩旁的百姓,展顏輕笑,隨軍的日子苦不堪言,她好久沒這樣笑過了。
引路人直帶著榮王蕭楚到了陶家大宅之前,蕭楚翻身下馬,陶若槿早立於門外相迎,見了外甥連忙行國禮。舅甥頭一次相見,蕭楚見了舅灸容顏,微微一笑,果然沒猜錯那梅老板就是自己的舅舅。
進了陶府,蕭楚隻留知底親隨在側,“舅舅什麼時候回來的?”
“年前聽殿下出征就趕回肅州了。我想殿下十之八九會來肅州一趟。”陶若槿帶著幾分拘謹答道。
蕭楚淡淡一笑,“為何那日來王府見我?”
陶木槿平靜的臉上露出微笑,“實在沒忍住,想見見殿下。”
“那日我就覺得一個賣花木的老板為什麼這樣有眼緣,還姓梅,年齡也對得上,世上並無那麼多巧合,除非有意而為之。”蕭楚頓了頓,“仇算報了嗎?”蕭楚眸光幽深,臉上的神情根本不似一個隻有二十歲的年少之人。
陶木槿的臉色立馬肅然起來,他聲音和緩地道:“父母地下有知,該瞑目了。是他們的親外孫率兵報了這血海深仇。”
蕭楚半垂眼簾,暗咬銀牙,“本想滅了他的國的,唉,看起來還需時日呀!還要至少十年。”
“以前每日都在想著報仇雪恨,但真到這一,似乎也沒那麼高興。”陶木槿眼角透著溫和、坦然。
蕭楚看著舅舅臉現的平和,也舒然一笑。他掃視著陶家的客廳,試想著母親在這裏生活時會是怎樣的情形?她一定是快樂的,沒有在宮中那樣的憂鬱和不安。
“我想去母親的院子看看。”
陶木槿臉上帶著笑,“殿下隨我來。”
陶若槿帶著蕭楚經由陶府花園走往若輝生前的住所。沒想到在花園見到木戒慈、徐萊、易先生等人聚在一處。
“你們在幹嘛?”
“聽木大俠憶往事,但好像她什麼也記不住了。”徐萊搶著答道。
“太了,我以為我記住點什麼,結果……唉。”木戒慈眸中略帶憂傷。
“你就記住我母親了,這就夠了。”蕭楚掃過木戒慈的臉勸了一句。
木戒慈輕歎一口,她合眼朝念道:“三姐,您的親子帶著我們幫陶府報完仇了,您安息吧!”完兩行清淚輕輕滑落她的臉頰。
蕭楚等融一次見木戒慈落淚,都被她帶著憂傷起來,一向不太顯露情緒的易先生也偷偷拭去眼角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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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笑妍被安排在若輝以前的院中,她好久沒睡在屋子裏了,今兒分到了能好好睡覺的屋子自然高興。
蕭楚未入院門就聽見笑妍格格的笑聲。
陶若槿知道院中已安排蕭楚的姬妾居住,就向蕭楚言明不能再相陪,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