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薇垂了下眼簾,“好。”
落下一個字音,她跟著Sherry朝前走去。
穿過鵝卵石小路,Sherry突然停下腳步,道,“林小姐,先生以前在暗網時,曾做過很多事情,或對或錯不是我能夠評判的。但我想說,他從來沒有,真正想過要傷害你。”
“我說這些,並沒有別的意思,隻是陳述一個事實。其實我以前不明白,先生為什麼會對你特殊,但今天你來到這裏,我突然明白了幾分。”
頓了頓,Sherry聲線低了幾分,“謝謝你,我想他最後的時光裏能看見你,應該就不會再有遺憾了。”
話落,她錯開一步,讓出進入花園的門。
林薇薇朝她點了下頭,緩步走進。
島上氣溫好,花朵開的也豔麗,陣陣花香芬芳撲鼻。
林薇薇看見Adderley時,他正坐在涼亭的秋千裏。
男人眼簾輕合,似是睡著了一般,俊美的容顏一如往日,隻是皮膚卻在陽光下,白的幾乎透明。
許是聽見動靜,他眼簾微動了下,鳳眸微睜。
眼神落到林薇薇身上的一刹,先是一怔,眼尾輕挑出一個弧度,帶著他慣有的邪氣。
“怎麼,這是後悔跟傅西爵在一起,打算重新回到我身邊了嗎?”
林薇薇未曾開口,隻站在幾米外靜靜看他。
“嘖。”Adderley朝後靠了下,“如果你是道謝,或是在醞釀怎麼為我哭喪好,那你最好現在轉身,離開我的地盤。”
他顯然已經猜到,林薇薇知道了一切,說話的語調也淡了幾分,聲線平白有些冷。
幾秒後,林薇薇動了。
隻不過她未曾離開,而是抬步走到涼亭內的石桌前坐下,“聽Sherry說,你最近喜歡上了賞花?”
她說話時的神色語氣,都與往日差不多,隻是多了幾分隨和。
仿佛對麵坐著的,並不是曾將她威脅囚禁起來的人,也不是舍命救下她的人,隻是一個相交淡如水的故人。
Adderley定定看她兩秒,眸底涼意褪去,唇角輕微,“算不得欣賞,隻是看著這些五顏六色,開遍滿園的花,覺得還算有意思。”
“難得,能從你口中,還能聽到覺得花朵有意思的這種話。”
林薇薇輕笑了下,視線落到遠處,“在我們華夏,花是可以入藥的,不同的花有不同的功效。甚至泡成花茶,做成糕點,也是不一樣的滋味。你要不要試試?”
她話音落地後,Adderley沉默了許久,眸子忽然半眯了下,“林薇薇,你不會是真的被傅西爵拋棄,這才跑過來找我吧?”
林薇薇瞥他一眼,“你要是真對他這麼好奇,我可以將西爵帶來給你看看。”
即便她不說,Adderley也知道,林薇薇在這裏,傅西爵那男人,肯定也在附近守著,他自然不會給自己找這個晦氣手。
Adderley站起身,身上的疼痛感襲來,讓他動作凝滯了瞬。
他卻若無其事掃過林薇薇左手腕上還沒摘下的鐲子,唇角輕挑,“走吧,不是需要摘花嗎?”
由於毒素蔓延,他的肢體感官,其實遠不及以前靈活。
剛才他起身時微頓的動作,也被林薇薇捕捉到。
她沒有拆穿,隻垂了下眼簾,跟在他身後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