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歲時父母離異又各自再婚,我被丟回村裏跟奶奶過,奶奶是村裏的冥眼,會看陰宅驅鬼邪。
那時我已接受了唯物主義思想,一直認為奶奶是騙子。
直到有一次,我親眼看見,奶奶用一個死去男人的聲音,對跪在屋裏的那家人說話。
這才打開了我新世界的大門。
陰曆七月十五這天,奶奶一早就去鄰村,給人看陰宅。臨走時叮囑我,別自己接活,天大的事兒等她回來了再說。
晌午一過,有人來敲門,我趿拉著拖鞋,打開宅門一看,一個嬌俏的小女人站在門外,眼淚汪汪地問我,奶奶在家嗎。
她頭發淩亂,衣衫不整,白淨的脖子上有好幾塊紫色的痕跡,鎖骨和胸口也全是咬痕,好像剛被人欺辱過。
我愣了下,才認出來,這是村頭大鐵哥剛過門兒的媳婦兒。
我叫了聲鐵嫂,跟她說,奶奶出門了,得明天才能回來。我看她極為狼狽,就問她到底出什麼事了,怎麼傷成這樣。
鐵嫂急的眼淚掉下來。
“是鐵哥,他今早起上墳回來,就發了瘋的咬我,怕是在墳地招了不幹淨的東西。”
鐵嫂說著,著急的拉住了我的手,她柔軟的小手濡濕冰涼,我的心急跳了好幾下。
“林子,你能陪我先回家看看不?我實在害怕……”
她大大的眼睛裏,充滿了無助和恐懼,讓人實在不忍拒絕。
可奶奶不讓我接活,我有點遲疑。
考慮了片刻,我還是決定去。
跟在奶奶身邊學了許多,我一直想試試自己的斤兩,如今是個天大的好機會。
我拿上裝驅邪工具的布袋,跟著鐵嫂回了家。
一進宅門,就看見鐵哥倒在院子中間,口吐白沫,渾身抽搐。
鐵嫂嚇壞了,說剛才他還不這樣,說著就要跑過去。
我趕緊拉住了她,說,鐵哥這會兒神智不清,怕會無意傷了她,讓我來處理。
這是最常見的一種中邪,我見過奶奶是怎麼處理的,所以胸有成竹。
從牆根下麵找了根棍子,折了一截,先讓鐵哥咬住,防止他待會兒咬斷舌頭,然後拿出一根銀針,找準鐵哥頭頂百會穴,紮了進去。
鐵哥發出嗚嗚慘叫,又劇烈抽搐了兩下,終於身子一軟,昏死過去。
鐵嫂這才靠近過來,“林子,這樣就算好了嗎?”
我點點頭,擦了下額頭的細汗,對鐵嫂說,先別碰鐵哥,再過個把小時,他自己能醒。三日內,太陽一落,就別讓鐵哥出門了,等過了這三天,就沒事了。
鐵嫂沾去眼角的淚,如釋重負一般,對我甜甜一笑,“林子,你真厲害,今天多虧了你,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嫂子甭客氣,那你照顧好鐵哥,我先回去了。”
晚上我一個人躺在床上,美滋滋的想著白天的事兒,還有鐵嫂甜甜的笑。
這可是我頭一回驅邪,沒想到這麼順利。
要是奶奶知道我可以獨當一麵了,一定會很欣慰。
忽然一陣急促敲門聲傳來,我心一驚,連忙披上衣服去開門。
隻見鐵嫂驚恐的站在門外,臉色蒼白,渾身簌簌發抖,“林子,你快跟我走,鐵哥他……他好像又發作了!”
我心一沉,二話不說,急匆匆拿上驅邪的工具,再次隨鐵嫂來到了她家。
剛來到院子裏,就聽見屋裏傳來粗重的喘息,還有木床吱呀吱呀的響聲,顯然是男女歡愛時發出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