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氏低著頭,不滿的說一句“與我有什麼關係,何苦帶上我。”
“聽你這話,似是你有辦法一樣。”
楊氏懶懶的點點頭,“婉妃娘娘若是想,臣妾自然有辦法。”
“什麼辦法。你若果然有辦法,為什麼不幫自己呢。”
楊氏笑笑“臣妾不喜歡爭寵。”
訥敏冷哼一聲,不再理會,心裏卻在盤算著楊氏所謂的辦法。
楊氏喝了一口茶,這才開口“如今,賢妃娘娘病了,貞妃娘娘也病了,這侍寢的人就不多了。”
“誰說不多的,不是還有佟妃,寧愨妃嗎?”
“婉妃娘娘就等著。”楊氏笑笑,獨自一人先行離開了。
看著楊氏的背影,訥敏更加不解起來,她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接下來的幾天,烏靈珠一直病著,皇上除了每日上朝便是在承乾宮親自伺候烏靈珠。烏靈珠雖然已經醒來,但是身體虛弱,嗓子又幹的厲害,連話都不能好好說。
又不知是誰傳了出去,說皇上最近無心朝政,每日隻是圍著賢妃轉,那賢妃也是妖媚,天天勾引著皇上。這話傳的滿皇宮皆是,太後自然也是聽說了。
“聽說皇上最近連朝都不好好上了。”太後和皇上邊吃早膳邊說。
皇上沒有回答,倒是楞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誰到太後這兒嚼了舌根。
“既然人病了,自然有太醫看著,你在那有什麼用。”
“兒子隻是關心她。”
“為了個女人,連江山社稷都不要了。”
“朕並沒有不要江山社稷,況且,這江山社稷也不是朕想要的。”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太後的筷子重重的拍在桌子上,看著皇上有些震驚,她從未想過皇上會對她說這樣的話。
“當年,是額娘要將朕推上這個位置的。”
“額娘是為了什麼難道你不知道嗎?當年多爾袞與豪格鬥得那樣厲害,若你不坐上皇位,遲早是要死的。”
“博果爾不是皇上,不也好好地活著。”
“但他現在死了。”
皇上閉上了嘴巴。
“你該知道他是為了什麼而死的。”
“未果而亡。”
“是為情而亡。”太後肯定的說“你阿媽如此,博果爾也如此,哀家不希望你也如此。”
“兒子知道了。”
起身,不管飯有沒有吃完,打算離開。
“也到別人那去看看,不要隻守著一個女人。”
皇上的身子頓了一下,沒有說話,快步離開。
這一天,皇上破天荒的沒有去承乾宮,雖然思緒早已飛到了那裏,可是卻一直阻止自己到那裏去,隻是派了小勤子過去,隔一段時間便回來彙報一聲,也不過就是賢妃娘娘身體好了一些,喝了幾杯水,吃了幾口飯,有什麼人去看了她,她有說了什麼。似乎感覺烏靈珠還在自己身邊。
夜裏,敬事房又來請皇上翻牌子,似乎已經習慣了皇上隨手翻起的賢妃的牌子,乍一看到婉妃的名字竟然還有些驚訝,楞了一下才退下。
吳良輔送上一杯茶,說道“奴才去讓婉妃娘娘準備一下。”
皇上點點頭,再無心看書了。
“皇上選了我媽,果然是我嗎?”訥敏抓著吳良輔問了一遍又一遍,吳良輔笑嘻嘻的點點頭“娘娘快些準備吧。”
洗漱好,抬到了乾清宮的西廂房,睡在那張屬於皇上的床上,訥敏第一次覺得緊張,甚至不知道一會該如何麵對皇上。
“皇上。皇上。皇上。”練習了無數次,到底是嬌羞一些,還是該柔媚一些,該冷淡一些,還是該熱情一些。
皇上手中拿著書,卻早已發起呆來,今天的西廂房出現了另一個女人,一個他甚至不記得她長什麼樣子的女人,但是他必須寵幸這個女人。
外麵已經敲過了二更的更鼓,吳良輔又換了一杯茶上來,“皇上,要不先歇了吧,時辰不早了。”
皇上端起茶喝了兩口,問道“賢妃歇了嗎?”
“賢妃娘娘已經歇了。”
“那,其他人呢?”
“大約,淑惠妃娘娘那裏還沒歇呢。”
“去翊坤宮吧。”皇上起身,拍了拍有些麻的腿。
“可是婉妃娘娘……”
皇上理會吳良輔的話,徑直往翊坤宮去了。
紅燭搖曳,明明滅滅,突然一陣風吹過,蠟燭被吹滅了,整個西廂房隻有訥敏一人抱著雙腿坐在床頭。皇上沒有來,相好的招呼也不用打,西廂房安靜的除了自己的呼吸什麼都沒有。
做妃,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