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的確是她下一步準備查的地方,但是她還沒查,現在什麼都不知道。
她下不了定論。
“那就從現在開始看。”祁漠的長臂一送,將她推到閣樓的中央,而他自己則後退了幾步,背倚著牆冷冷等她,把整個空間讓給了她,嗤諷低哼,“你最好今就能查到我身上!”
“祁漠……”她並不想這麼針鋒相對。
“不要跟我話!”
他打斷了她,也別過臉不再看她……
喬桑榆隻能打量起整個閣樓——
閣樓鋪的是實木地板,看著有些陳舊,打掃得卻是一塵不染,光潔的地麵上找不到一絲毛發;房間內的陳設比較簡單,一張長的會議桌上空無一物,旁邊一圈的椅子整整齊齊;角落裏放著一台電腦桌,但是電腦卻似乎許久未用過,老式的款式,上麵還積了灰……
很普通的閣樓樣式,她找不到任何的異樣。
要怎麼追查?
她沒有這方麵的專業知識,更沒有專業的刑偵工具,喬桑榆茫然地站在閣樓中央,仿佛陷入一個無解的死局。
“有發現了麼?”祁漠在她身後靜站了許久,終於淡淡出聲,語氣依舊透著疏離和冷淡,“查到真相了沒有?”
喬桑榆努了努唇,頹然著沒有話。
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祁漠的問題?她不想和他弄得太僵,但是想到他還有那麼多事瞞著她,他身上還有那麼多疑點,她卻又不禁氣不過來,硬著頭皮緩緩繼續:“據coco在這裏撿到了井的頭發……”
“然後呢?”淺淡的三個字,這回明顯帶著嗤諷的意味。
喬桑榆沒回答。
她知道今算是白跑一趟,一無所獲了!但是……她就是沒辦法對祁漠服軟,沒辦法向他認錯。
而祁漠的怒火,也因為她執的背影,而一點點升騰,再升騰……
對她來,隻是一句“據在這裏撿到井的頭發”,她就不顧一切地追查到這裏。因為一個“據”,她就寧願懷疑他?
“不知道了是麼?那我讓你看個清楚!”怒意累積到最高點,祁漠終於抬腳走向她,大步走到她身後扳轉了她的身體,徑直要求,“把手機拿出來給我!”
喬桑榆起先沒反應過來:“什麼?”
祁漠沒有耐心和她解釋,他的右手探入喬桑榆的口袋,動作幾近粗魯地把她的手機掏了出來。卻隻是按亮了屏幕,然後反手展示給她看:“看清楚,這個房間裏有信號嗎?”
手機顯示“無服務”,這個房間裏沒有任何的通訊信號……
喬桑榆搖了搖頭,目光看向祁漠,眼底有著明顯的錯愕和茫然。
而下一秒,祁漠已直接鉗製住她的胳膊,帶著她和她的手機一並走出了閣樓的門,然後示意她重新看向屏幕:“現在呢?”
屏幕上的信號已恢複了滿格。
“這……”
她來不及開口,整個人已被他重新推回閣樓,祁漠叩了叩牆紙問她:“這個你總該認識吧?”
順著他手勢的方向,喬桑榆抬眼看過去,立馬認出了這種牆紙的不同。這種牆紙微微有些絨,麵上凹凸不平,有吸音和隔音的效果,她之前看影視後期配音的房子,也會貼這樣的牆紙。
她總算意識到這個閣樓的異樣了——
隻有房間裏被屏蔽了信號!而且房間還做了隔音處理!
“可是……”又是誰做的這一切?
“就在樓上!快點快點!”喬桑榆來不及問,樓梯上便傳來紊亂的腳步聲,還有氣喘籲籲的男音,他們以很快的速度奔上來,離閣樓越來越近,“一男一女,我攔都攔不住……”
是剛才那個沒被祁漠放在眼裏的門衛。
他又追上來,身後的衣服灰撲頗,殘留著被祁漠摔在地上的痕跡。他這回帶了好幾個男人一並上來,穿著修身的西裝,帶著單側的耳麥,看起來都是保安部經理一類的人物……
“抱歉,先生姐,你們不能……”為首的那個男人開口,試圖讓他們離開。
“你是誰?”祁漠打斷。
“哦,我是這棟別墅安保的負責人。”對方點零頭,臉色依舊緊繃著,一副不好商量的態度,“你們不是別墅主饒朋友,請馬上離開,要不然我們可能會聯係警方處理一下……”
他的話到一半,便被祁漠忽略了。
祁漠徑直轉向喬桑榆,意味不明地出聲:“聽清楚了?他是這裏的安保負責人。”
喬桑榆沒意識到他的意圖,他已突然推了她一把:“退後。”然後猛地轉身,直接朝那個安保負責人動了手……
“乒!”
一拳正中左臉,對方踉蹌著後退了兩步,卻沒有栽倒。他吃痛地摸了摸了一下臉頰和脖子,原本淡漠的臉上頓時有了狠勁,然後活動了一下筋骨,同樣掄起了拳頭,朝祁漠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