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支票是真的!”大晚上的,院長找來了鑒定,“錢都能轉到基金賬戶,但這張支票的開票賬號查不到對應的人……管他的呢,錢能到賬就校喬桑榆,你到底想查什麼啊?”
“登機名冊呢?”
“哦,有!”院長拿來燎記名冊,上麵有身份信息,甚至還有身份證複印件,“他要連夜帶去大醫院做檢查,我們就讓他留下了身份證信息,還有電話,方便以後聯係,都在這裏了!喬桑榆,你要不要先去洗把臉?”
她的臉上還沾著明顯的泥灰。
“不用。”她哪有心情?她要趕緊查清楚。
可是,那個電話號碼已是無法接通的狀態。
喬桑榆連夜把這些信息傳給警視廳的朋友,對方很快回電:“沒有這個人。喬桑榆,這張身份證是假的!”
她的腳下一軟,險些就帶坐下去。
斷了。
所有的信息都斷了。
她能做的,就是帶著身份證複印件上的照片去見祁漠……這是唯一真的信息!可是又有什麼用?他的親人他怎會不認識?……
機場。
專機還沒有過來,vip候機室裏,男熱得有些焦躁。他起身,從窗口眺望這片偌大的停機坪,靜看這熟悉又陌生的風景……整整六年未歸,他們已在另一個城市改頭換麵,東山再起。
如果不是因為……
他轉身,瞥了眼躺在旁邊平車上一動不動的女人,輕歎了一聲後走近,幫她拉了拉蓋在身上的薄被:“姨媽,你去哪裏不好,偏偏要回a虱…”
她失蹤了一年,卻沒想到以植物饒狀態出現在a市報上。
平車上的人沒給他任何回答。
“你有什麼好心軟的呢?”他拍了拍她放在被麵上的手背,“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
“哢!”
身後的門傳來一聲輕響,有人推門走進來,他頭也沒抬:“飛機到了沒有?”
沒人回答。
他蹙了蹙眉,轉頭看向聲源,卻在見到來人時,不由一怔:“怎麼是你?”他的語氣平靜,臉色淡漠。
“你們都沒死。”祁漠開口,勾了勾唇角,臉上的笑容有些慘淡,他一步步地靠近,嘴唇微微發著顫,“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他嗤笑,放開平車上的人上前兩步,眼裏盡是睥睨。他對祁漠的印象,還停留在祁漠剛成年的模樣,不屑又討厭,“我們沒打算去死,當然就不會死。”
簡明概括的一句話,祁漠沒聽懂其中的深意。
他忍不住追問:“你們這麼多年都去了哪裏?為什麼瞞著我?”
對方蹙了蹙眉,對於他像孩子般追問的模樣挺反福
“尹先生,飛機到了。”他的手下恰好進來彙報,看到候機室裏還站著一個人,麵色意外,“這位是……?”
“幫忙推我姨媽登機吧,不用管他。”
“不能走!”祁漠卻猛然抓住了他的胳膊,眼裏有無助,有懇求,“你們給我一個解釋……表哥!”
“放手。”
祁漠沒放。
被抓住手腕的人深吸了口氣,下一秒陡然反手掙脫,迅速地掏槍指向祁漠,整套動作快速而狠戾:“你不需要解釋!你隻要記得,我們都已經死了!”
他頓了頓:“其實,你也早該死了。”
完——
“乒!”
***
祁漠正想提醒他“在這裏開槍,你也跑不了”,可話未出口,沒想到他真扣下了扳機——
經消音處理過的槍口,隻發出細微的一聲悶響……
“子彈”正中他的‘胸’口!
或者,那並不是普通的“子彈”,而是針椎一樣的東西,祁漠感覺被紮得一痛,心口滲入一股冰涼。然後,他的整個肋間神經都開始發麻發痛,他本能地彎腰捂住心髒的位置,依舊感覺生命力在被迅速‘抽’離……
接近死亡的感覺。
身前的人嗤笑一聲,滿意地收了槍,抬腳越過他離開。
“表……哥!”祁漠試圖阻止他,卻難以發出聲音,抬手隻抓住一片重影,眼看著他離開遠去。
他在原地踉蹌幾步,想要追阻,想要喊人,終究什麼也做不了,眼前一黑徑自栽了下去……
“他沒讓我們跟進去。”病房外,下屬的眼眶紅紅的,眼裏盡是歉疚,哽咽著和喬桑榆解釋,“等我們找過去,祁少已經……這樣了。”
病房內。
幾個醫生還圍在‘床’畔監測,祁漠剛從搶救中穩定過來,帶著純氧的麵罩,身上粘著各種監護的線,病‘床’旁也放著各種監護儀的顯示頻……從她的方位,還能看到他的嘴‘唇’依舊發著紫。
“怎麼會這樣?”喬桑榆扒著窗戶看,歎了口氣,隻覺得心也跟著揪緊,“他的家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