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姐,您想什麼?”看出她的欲言又止,下屬主動追問,“是擔心拆線的問題嗎?放心,我明會過來送您去醫院,把一切都安排好的。”
喬桑榆感激地點零頭,心中卻是不禁有些失落——
明會送她去醫院……
那下屬的意思,就是祁漠明也不回來了?
***
下屬沒怎麼逗留,送完了東西很快離開,偌大的客廳中,又隻剩下她一個人……百無聊賴。
那個紙盒子還安安靜靜地放在茶幾上。
喬桑榆猶豫了許久,拿起它搖了搖,沒有猜出它裏麵是什麼,於是,又搖了搖……折騰了好幾次,喬桑榆才放下心中那份的矯情,動手拆了盒子。
裏麵是個更的盒子,再加上一張紙。
紙上隻有簡單的四個字——“賠給你的”。筆跡清晰,筆鋒淩厲,和他那副隨性的姿態並不同。
像他,又不像他。
喬桑榆的雙頰不由發燙。
她盯著紙條看了數秒,才轉而打開那個更的盒子。它包裝得很是巧,隻是沒有封條,應該是被人打開過,喬桑榆一層層展開,當看清裏麵的東西時,不由怔住了——
是一部手機。
但為什麼……是老年機?
四四方方的一款手機,還是最老式的按鍵鍵盤,上麵是個的屏幕,開機音樂很大,屏幕上很快就翻出超大的字體……不能上網,不能看視頻,隻能打電話和發信息。
這就是賠給她的?
她之前的手機哪有這麼差!
砸了她一個智能機,然後賠個老年機給她?他還真能想得出來……
喬桑榆越翻越覺得氣憤,這種幾乎沒有功能的手機,對她來和磚頭沒什麼兩樣。雖然祁漠賠得很“周到”,連電話卡也買新的給她了……但是這有什麼用?
這張新卡上連個聯係人都沒有!
哦,不對。
這張卡上隻有一個聯係人。
她怨念地打開老年機的通訊錄,正想發飆,卻在看到那唯一的聯係人時停住——隻有一個號碼,安安靜靜地躺在通訊錄裏,存的名字簡潔利落,隻有一個“漠”字。
是他……存的?
喬桑榆的麵色一僵,雙頰迅速地燒紅,剛剛積累了半晌的憋悶,也在瞬間消散於無形。
存了個“漠”……
他究竟是什麼意思啊?……
“喬姐,您當時住院辦病曆卡了嗎?我在您房間找不到。”王姐幫她整理東西,搜尋了一圈後折回,“不知道明拆線是不是需要帶著?”
她沒在喬桑榆房間找到。
而祁漠的房間……她是不敢擅自進去的。
“我也不清楚。”喬桑榆茫然地搖搖頭,實話實。當時她都疼得差不多暈過去了,事情都是祁漠辦的,就連手術同意書,也是祁漠按著她的手簽的……她是真的不知道。
王姐點點頭,沒再繼續追問,卻在離開之前,順勢瞟了眼她手上的老年機:“……要不您問問祁先生?”
問他?
在撥出確定鍵上已徘徊整個下午的手指不由一僵,她終於有了聯係他的理由,卻反而更不敢打了。
***
老年機的鈴聲震耳欲聾。
它突然響起的時候,喬桑榆嚇了一跳,手一鬆當即把它掉在霖上。
鈴聲不歇,屏幕上的光亮閃爍,來電提醒顯示著單字“漠”。喬桑榆突然覺得喉嚨有些發幹,遲疑了許久,才把手機撿回來,按下了接聽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