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沒完，便被喬擎打斷。
“喬桑榆，你聽著你隻有兩個選擇。”喬擎大步走回來，居高臨下地在她頭頂怒喝，“要麼，現在跟我回家；要麼，這輩子都不要回家了！”
軍事化的口吻，他到做到。
然後，轉身就走。
“哥！”喬桑榆眼眶一紅，差點就難受得哭出來。從到大，家裏這麼多人，她就和哥哥一個比較親，從都是哥哥在照顧她……她不忍心！也不能這麼做！
“回去吧。”祁漠在旁邊推了推她，主動把她往喬擎的車子那邊送，“先不要惹你哥生氣。”
那邊，喬擎已發動了車子。
他已扣上了安全帶，但是手指還扣著方向盤，磨蹭著沒有踩下油門離開……
“可是……”喬桑榆看著祁漠，眼裏盡是不放心。她才剛剛找回他，確認他還活著！她還不知道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還沒有看過祁漠的傷口……她還不想馬上和他分開！
眼前的境況，喬桑榆陷入了一個兩難的境地。
“上車回家。”祁漠幫她拉開了副駕駛的門，把喬桑榆塞了上去。
“碰！”
他在外麵關上了車門。
喬桑榆的臉上盡是擔憂和不舍。喬擎的麵色稍稍好了一點，正想踩下油門離開，卻突然聽到後座車門打開的聲音，然後他看到了令他多少年後都“無法理解”的“不要臉”一幕——
祁漠坐了上來。
“我跟你們回去。”他……
“他在a市沒有住的地方，沒有人照顧他的。”
“他可以睡客房，我來打掃。”
“哥，求你了……”
“……”
從祁漠上車的那一刻起，喬桑榆便一直在懇求，而喬擎的臉色越來越黑。祁漠沒有人照顧？祁漠可憐？簡直是笑話！請問現在跟在他們的車後麵，近乎一個車隊的人，算是怎麼回事？
他在後視鏡中狠狠地往後瞪了一眼，真的很想停車把人丟下去。
目光正好相撞。
祁漠似笑非笑，平靜又禮貌：“打擾了。”
“……的確。”他冷淡回他，卻莫名移開了目光，沒再想扔他下車。他既然自己敢跟，那他奉陪便是！
***
他們回了喬家大宅。
別墅暗著，連同周圍的活動區也是暗著的。方勤去了部隊探親，保姆也因疵了長假，今家裏空無一人。喬擎把車停在門口，“乒”地甩上車門，便大步走進屋，再也不理會車上的兩人。
喬桑榆扶著祁漠下車，有些擔心：“住這裏可以嗎？”
她想照顧他。
可是哥哥明顯不歡迎他……
她覺得委屈了祁漠。
“可以。”他笑笑，經過車上的那一番休息，他的精力恢複了一些，故作輕鬆地推了推她，“這就是你家？挺漂亮。”進屋的前一刻，他回頭，清清地看了眼來時的路，以及遠不可見的鐵門。
他的下屬都被攔在了外麵，進不了。
這裏是軍區，進出有嚴格的控製。這裏算是絕對的安全，下屬們也該放心。
***
畢竟是沒有訂婚也沒有得到認可，喬桑榆並不敢明目張膽地把祁漠帶回自己房間。客房很幹淨，她稍稍整理了一下，把祁漠安排在了裏麵。
“你先休息。”她抿了抿唇，“我找我哥談談。”
喬擎正在廚房。
冰箱裏沒有現成的飯菜，隻有袋裝的麵條。喬擎去後院的菜園拔了幾根青菜，隨意地扔在料理台上的筐裏，菜很新鮮，上麵還帶著‘露’水和泥土。然後，他轉身，先去熱鍋燒水。
喬桑榆走進來，默默地靠近料理台，識相著洗菜。
她更愧疚了。
哥哥一整都在為她忙碌，幾乎滴水未進。
喬擎瞟了她一眼，什麼話也沒有，轉身去下麵條。廚房裏一片寂靜，隻有鍋子發出“滋滋滋”的聲音。麵條很快滾了，喬擎才轉身過來拿菜，沒有切，隨意地用手擰成兩半，丟到鍋裏攪了攪……
“哥……”
“碰！”
她試圖開口，卻被他扣上鍋蓋的聲音嚇得再度噤了聲。喬擎的動作都在傳達著他此時的怒意……這不是她的錯覺。
喬桑榆站在旁邊攪著衣袖，便沒再敢話。
兄妹兩個平行地站在廚房裏，守著一鍋麵條煮開，看著鍋裏再度沸騰，喬桑榆便討好地拿來鹽沫和香粉，依據喬擎的喜好想幫他加調料。可剛抬起胳膊，手裏的東西便被他不耐地奪了過去——
喬擎胡‘亂’地往鍋裏撒零調料，便關火開始盛麵條。
對吃的，他一向不講究。特別是在心情糟糕的時候。
喬桑榆卻看得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