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踱著步，手指撫過那把殘留著餘溫的03，心裏想的卻是喬桑榆衝動地搶了警槍，發瘋一樣對著沈亞的模樣。他心裏的鬱悶頓時又濃鬱起來，故意轉頭問祁漠：“你覺得桑榆那時候開槍，能打得那麼幹淨漂亮嗎？”
“她……”
祁漠試圖出聲，卻被喬擎伸手止住。
“她不僅沒碰過真槍，而且她從聽話、理智。”喬擎繼續，故意把語速放緩，字字都讓祁漠聽得清晰，然後，他質問他，“我們花了二十多年培養她，你到底用了什麼方法，才幾就改變了她？”
這樣的喬桑榆，讓他震驚也失望。如果爸爸在家看到這一幕，恐怕即使喬桑榆沒有開槍，她也被打斷了腿。
喬家的孩子自幼嚴加教養，怎麼認識祁漠之後，會被帶壞成這副模樣？
“我明白。”麵對喬擎的質問，祁漠的回答顯得蒼白又無力。他並不想喬桑榆變成那個樣子！喬桑榆拿槍的樣子同樣讓他震驚！但是祁漠沒有絲毫責怪喬桑榆的意思，既然他選定了她，那麼她的所做作為，他都會負責幫她扛，即使在喬擎麵前也一樣。
“我會和她溝通。這次的事情，我很抱歉，以後保證不會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祁漠誠心開口，難得地服軟。
喬桑榆“犯錯”，他負責道歉和擔待，在祁漠看來，這是他身為喬桑榆的“男人”，理所應當該做的事情。
但喬擎卻被氣得臉色發黑——
祁漠字裏行間的占有意味太強烈了！
祁漠會和桑榆溝通？他還能做出“保證”？
什麼時候他的妹妹，輪得到祁漠來“管教”了？他都沒同意他們兩個！祁漠現在連負責的資格都沒有！
有那麼一瞬間，喬擎真想拿起桌上的ak，朝著祁漠橫掃過去。但是理智還是讓他的怒火最終忍了下來，他在原地深吸了口氣，調整了一下心情後繼續開口：“我看了你放在網上的資料。”
他和喬桑榆公開的時候，網上有人貼出了關於祁漠的信息。
地產投資、影視投資、慈善基金……
就連喬擎也忍不住評價：“很光鮮。”
“那些資料是真的。”祁漠淡淡接口，自嘲一笑，並不打算瞞他，“光鮮的那一麵。”
“用這一麵和她公開，看得出來，你對她用了心思。”喬擎的聲音有些悶，手上把玩著幾顆彈頭，停頓了數秒後才繼續，“但這不代表我就能把她交給你，你明白麼？”
他對祁漠又氣又恨，對這段戀愛有一千一萬個不同意！但是又不得不承認，妹妹是真的喜歡祁漠，而祁漠也對妹妹用了心思。
“我明白。”祁漠點點頭，見喬擎有鬆口的架勢，眼底不由略過一絲欣喜，鄭重地出下半句，“軍火……我可以不做，涉黑的生意，我可以止步。我並不是站在你對立麵的人。”
喬擎是軍，代表正義，祁漠的言下之意，他也不是黑·社·會。
軍火這種事，可合法，也可違法，他當時為了擴充延伸自己的勢力，才在此涉了黑……
“我當然知道你不是。”喬擎笑笑，目光又陡然轉寒，警告地瞪著祁漠，“所以我們才站在這裏，而不是我帶著兵找你火拚。”
完，他丟下彈頭，走向門口：“你走吧。”
“在你真正光鮮之前，離我妹妹遠一點。”
他需要看到祁漠的誠意。
另外，他也不想把一個可能正在流血的男人留在家裏。
“……好。”
***
傳翌日，軍區內有早起的兵去射擊場練習，在桌上看到放著一把未拆卸收拾的03，在靶場找到兩個中心被射爛的移動礙…征了許久，他們才知道喬擎昨晚帶著一個人來練過槍。
“昨晚來了兩個槍法大神！”
“瞧瞧！喬家的人，各個都是射擊神話！”
“……”
此事，在軍區內還流傳了許久…………
翌日。
喬桑榆起得很早，還沒亮她就收拾整齊，誰也沒敢打擾，躡手躡腳地出了門。家裏沒有保姆，她作為一個做錯事的人，愧疚又心虛，於是就想買點早餐，做力所能及的事情去彌補。
喬擎喜歡吃三鮮包，她跑到軍區外排隊，才買到新鮮出爐的；祁漠身上有傷，她則跑到粥鋪，特意去買了營養的早餐粥……另外還買了一大堆的漿油條，她不挑食，可以吃他們剩下的任何東西。
她拿著錢包出去，又拎著大袋袋回來，把東西都裝盤放上餐桌，才空出手走回客廳。
樓上沒有任何動靜，想來哥哥還沒起床。
於是喬桑榆心翼翼地靠近客房，想要先去看看祁漠，偷偷叫醒他。房門沒有鎖，她擰開門把順勢闖了進去，但在看到人去樓空的房間後，不由愣了——清晨的第一米陽光從大窗口灑進來，正好落在那張素色的大床上，床上的被子拉得很平整，但昨晚睡在這裏的人已經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