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他從鼻子裏哼了哼,“晚上七點門禁,晚一分鍾罰跑一圈。”
“好好好!”她欣喜得難以自抑,“我保證!不然罰跑十圈都可以!”
完,她便想跑開,可剛抬腳,衣領便被他扯住。喬擎的麵色有些難看,硬邦邦地更正時間:“晚上六點。”
“啊?”不是剛剛還七點的嗎?
“你太得瑟了。”他蹙著眉,“看著不順眼。”……
她打電話給下屬,問了祁漠的下落。
對麵是元朗接的電話,他的口氣依舊很衝,不滿地告訴她:“不知道為什麼,祁少昨晚傷口裂開了,流了好多血,紗布都濕了。他現在正在醫院掛消炎藥水!喬姐,你知道為什麼嗎?”
喬桑榆唯唯諾諾著不敢應答,要了醫院的地址,快速趕了過去。
在醫院樓下時,她忍不住買了一束花。
她沒別的意思,隻是被下屬這麼一罵,忍不住就見外了幾分……
病房位置都是打聽好的,她拿著花走近,還沒開門進去,便聽到裏麵話的聲音……
***
“鬼頭打了好幾通電話過來,堅持要見您!”這是下屬的聲音。
“不見!”祁漠的回答同樣很堅持。
“把所有的利益都讓給他了,他還有什麼好磨嘰的?”有另外的下屬輕哼,不屑又不忿。
“不是磨嘰!那麼大一塊肥肉,他一個人吞不下去。德國佬那邊……可不是他能輕易搞定的。”
“那難道還想祁少跟著他幹?想得美!”
“……”
下屬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得正歡,良久才有祁漠的聲音打斷,他開口,慢慢悠悠地總結:“反正,軍火那一塊,我不再插手。”放棄這一塊利益,對現在的他來,並不算可惜。
門外的喬桑榆一愣。
原本已搭上門把的指尖,在聽到“軍火”兩個字時,不由僵了一下。她猶豫了數秒,終究訕訕地收回了手。
她沒辦法這個時候走進去。
就像她沒辦法堂而皇之地走入那個黑暗的世界裏……
“那我一會兒給鬼頭回個電話?反正最近不回g市,他也纏不到這裏來。”好在裏麵很快改了話題,下屬接口解決,又轉而問,“祁少,您昨晚到底幹什麼了?流那麼多血……醫生您要再這麼不當心,斷聊肋骨可長不好。”
斷聊肋骨?
他斷了骨頭,昨卻還笑嘻嘻地對她傷沒事。喬桑榆暗暗地握拳,手指捏緊了鮮花的帶子……眉宇間有不忍,也有歉疚。
他為什麼不告訴她?
“走路裂開的。”祁漠答得隨意。
下屬自然不信:“您這哪裏像是走路……”
“夠了沒?”質疑的話沒來得及完,被祁漠的一個冷眼瞥了回去。
他才是“權威”,其他人唯有識相閉嘴。
“對了!”頓了頓有下屬想起來,“剛剛喬姐打過電話來,要了醫院的地址,估計她一會兒要到這裏來,老元接的電話。是吧,老元?”話的同時,他順勢望了眼站在旁邊的元朗,征他的確認。
元朗蹙了蹙眉,麵色有些不甘願,隻是悶悶地從鼻子中哼出了一個字:“恩。”
“怎麼剛剛不?”祁漠麵色不虞。
“剛剛……”下屬唯唯諾諾地沒得上來,側頭看向元朗的方向。後者卻是沉著臉,倔強地把視線投向別處,硬邦邦地丟出一句解釋,沒有絲毫的反省和歉意:“我忘了。”
氣氛瞬間有些尷尬。
好在祁漠並沒有追問,抿了抿唇,主動退了一步交代:“去幫我的手機卡補回來。”
“好!”下屬連忙應聲,拽了拽站著不動的元朗,拉著他一起走向門口……
喬桑榆躲不住了!
與其他們開門出來正麵撞見,她索性搶先一步叩了叩門,故作自然地推門而入:“我來看祁漠……大家都在啊!”
“喬姐!”
“喬姐好!”
原本歪歪扭扭靠在屋裏的人,見到她立馬站直站好,規規矩矩地和她問候。唯有元朗,目光對上她的一瞬,眸底閃過明顯的詫異,特別是看到她捧在手裏的花,臉上有過明顯的愕然,但他很快移開視線,冷清地朝她點零頭,然後越過她走了出去……
他的眼神,總是能讓她想到他過的話。
於是她再看向病床上的祁漠,便多了一種莫名的尷尬,捧著花的手指緊了緊,掌心有些汗濕。
“來看我?”祁漠微笑,從病床上坐起來,拍了拍身側的位置,“過來坐。”
他頭頂的消炎藥水還剩半瓶,玻璃瓶內,橙黃色的液體因為他的動作而微微晃動,插在手上的輸液器限製了他的動作,祁漠沒辦法過來迎接她,隻能招手,示意她走向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