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什麼事?”喬桑榆卻不免好奇。
“就是五年前啊,尹先生的舅舅一家進山都死了,一年前他和他姨父進山,結果他姨父就死了……”到一半,吉瓦亞神神秘秘地湊過來,故意壓低了嗓音,“你猜他們都是怎麼死的?”……
端著一碗野味‘肉’湯去祁漠那裏時,喬桑榆的心情有些複雜。
她剛剛聽來了一些事情,但是目前隻能算是“聽”,她目前沒有證據,也不敢肯定,所以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告訴祁漠?隨即想到,如果告訴了祁漠,他能相信嗎?他能接受嗎?
算了,讓他先喝完‘肉’湯再。
可是祁漠對這些東西也沒多少食‘欲’,反倒是看出她心事重重的模樣,不停地追問她:“怎麼了?”
喬桑榆不過他,咬了咬牙,隻能委婉地先開了個頭:“你舅舅一家和尹梟在五年前從這裏進了山,沒能回得來。”
祁漠眉頭皺了皺,很快便反應過來:“他們死了?”他的思維很快,甚至下一句便是:“尹梟殺的?”
喬桑榆沒敢直言。
“吉瓦亞,他們是不心踩到了‘迷’大象的‘藥’,結果‘藥’物過量……在林子裏沒人搶救……”在外人看來,這完全是一樁意外,看不出什麼破綻。
可祁漠卻笑了。
“他們自己設計捕大象,還會自己踩到陷阱?”他搖了搖頭,指了指自己心口的位置,深有感觸,“可能尹梟也給他們的這裏喂了幾槍。”他淺淡地想象著昔日家族內部的廝殺,俊臉上並無太大的表情。
反正,他們已和他無關。
喬桑榆抿著‘唇’,腦中不由回憶起吉瓦亞的那句:生意做大了唄!一山不容二虎,尹先生也不想要有兩個老板吧?
很簡單的原因,起來再貼切不過。
“祁漠,”喬桑榆轉向他,‘欲’言又止,這才出重點,“同樣的事情,一年前……發生在了你父親身上。”
***
同樣的一件事,由吉瓦亞這個外人來,肯定是輕描淡寫一帶而過,不甚在意;由喬桑榆出來,便不禁多了幾分沉重。此話一出,兩人同時陷入沉默。
後麵的話不用,便已心知肚明——
他父親的死因,與尹梟有關。
隔了許久,喬桑榆才轉臉看向祁漠的方向,逆著光,他的俊臉隱匿在一片明滅的光影裏,讓人看不清他此時的表情。喬桑榆想靠近安慰他,但卻被屋子裏濃鬱的‘藥’味嗆得咳了兩聲,不由止了步。
“他也死了?”祁漠這才開口,似從震驚中回神。
他的嗓音很淺很淡,有些頹然,有些幹啞,也有種似笑非笑的……無力。
“恩。”喬桑榆點點頭。關於吉瓦亞對屍體的那些細節描述,她沒有忍心和祁漠,隻是借著昏暗的光線,目光始終停留在祁漠的身上,不放心地確定:“你還好吧?”畢竟,是他的親生父親。
一個拋棄自己孩子的父親,最後被人所害,慘死在異國他鄉……這種情感,很複雜。
突然就很難判定他父親是好人,還是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