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紜聽了歎口氣,
“母親果然偏心!”
王氏聽了氣得不行,當著這麼多人不好動手,隻得瞪她一眼氣哼哼進去了,隻被她這麼一打岔倒是忘記了哭泣,擦了擦眼淚便去招待親朋了。
韓綺與韓紜見狀相視一笑,韓綺道,
“若我這家裏誰最疼母親,必是二姐姐無疑了!”
這廂插科打諢哄得母親忘了傷心,二姐姐這人雖平日裏心眼兒粗,實則也有細膩的時候,
韓紜聽了隻是笑,裝模作樣的歎一口氣道,
“我這般孝順,母親卻是半分不感動,真是枉費了我一片心意!”
韓綺笑得不成,
“母親怎麼不知曉你的心意,你的嫁妝我瞧著比大姐姐的隻多不少,母親心裏明白著呢!”
韓紜哼道,
“怎得……你這是嫉妒了?”
韓綺忙連連擺手,
“妹妹不敢,不敢同二姐姐爭寵!”
韓紜得意一笑,一手拉了韓縵一手拉了韓綺轉身進去,
“你放心,待到你出嫁的時候必不會少了你的,即便母親這處少些,我與大姐姐也不會虧待了你,走吧!我們幫母親招待客人!”
姐妹幾個進去,迎麵遇上幾位相熟的夫人,韓紜忙放開了韓縵行禮,韓縵立在姐姐身旁,大眼兒滴溜溜打轉,一眼瞧見人群之中有一個熟悉之人正衝她招手,韓縵回頭看了一眼正同客人寒暄的兩位姐姐,趁人不備撒開腿兒鑽進了人堆裏。
衛武蹲下來笑眯眯看著韓縵笑嘻嘻跑過來,抬手給她正了正兩個抓髻上的絹花兒,
“五姐,今兒真好看!”
韓縵大眼睛眨著,瞧了瞧衛武空空如也的手,
“糖?”
衛武笑著點她鼻頭,
“五姐真是個饞貓……”
著在袖子裏摸了摸,
“今兒我沒有帶糖來,不過有這個……”
手掌攤出來裏頭兩顆圓溜溜的琉璃珠子,卻是在抄衡王家裏,衛武隨手順走的,此時的琉璃貴重,多燒製成器皿,似這般渾圓五彩的琉璃珠子專給孩子玩耍的倒是少見,也隻有那些王公貴族家中才有,衛武當時見了便想拿回來哄丫頭玩兒,就順手抄了幾個。
韓縵見著果然喜得笑了起來,伸出胖胖的手抓在手裏,仰頭把珠子放在眼前透光瞧,衛武拉了她的手下來,又把一個油紙包給了她,
“這個是給三姐的……”
韓縵見了便想打開,衛武道,
“這裏頭是給三姐的醒酒藥,苦苦的,五姐可不愛喝的!”
韓縵一聽是藥立時便不想動了,一手抓著珠子一手抓著紙包,又去尋韓綺了!
王大虎一在旁瞧著笑,
“你子哄女人倒是有一套!”、
不單哄婆娘,還哄姨子!
那珠子和解酒藥分明就是早備好了的,今日裏韓家宴客,幾位姐難免要吃上兩口酒,閨閣的女兒家都不善飲,待會兒必會酒性上湧,衛武這東西送得恰到好處,三姐不記他的好都難!
王大虎嘖嘖道,
“我瞧著那三姐生得雖是不錯,但遠不如珍娜貌美,且那韓世峰一看就不是好相與之人,你這錦衣衛旗想娶他女兒,隻怕艱難!”
衛武立在人群之中看著韓縵將手中的紙包給了韓綺,韓綺轉頭回望,他立時衝她咧嘴兒笑,姑娘紅了臉,將東西藏進懷裏,轉頭不再看他。
衛武心滿意足的轉回頭拉了王大虎,
“開席了!吃酒去!”
王大虎又仔細看了看韓綺,嘟囔道,
“還是未長開的丫頭,不如珍娜好!”
珍娜有一半異族血統,身姿比中原漢家女兒更為玲瓏浮凸,立在那酒館門前,就是一個活招牌,多少少年公子哥兒,去那酒館吃酒,就是為了瞧她一眼!
“你這子看著機靈,怎得眼光不好,如此不識貨呢!”
衛武哈哈一笑坐下來給王大虎倒了一杯酒,
“師父,三姐在我眼中便是那無價之寶,價值連城著呢!”
王大虎舉酒杯一口幹了,
“罷罷罷!你這沒眼光的子,我也不與你廢話了,你要自討苦吃,我也無法!”
不師徒二人厚著臉皮上韓家吃喜酒,待到晚上送走了賓客,韓綺與韓紜坐在廳中幫著王氏理點客人們的賀禮,韓紜見得那賀禮之中赫然寫著錦衣衛王大虎與衛武的名姓,下頭乃是二人賀禮,這王大虎倒也罷了,送了十六樣的點心盒子,又並二兩銀子,那衛武卻是送了十兩銀子,又並一匹上好的蜀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