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幕僚見狀便有些不敢進,
“王爺,這……墳場之上陰氣太重,隻怕不利王爺運勢!”
寧王倒是不怕,一揮手道,
“怕甚麼,我們這麼多活人,還怕那些死人骨頭麼!”
想當初他白手起家,無錢養軍時,也曾讓手下那幫子地痞無賴,水匪山盜去發掘過古塚的,怕甚麼!
一行人進去往那密林裏一藏,果然沒被人發覺。
寧王手下也有些能人,挑了幾個輕功好的去做探子,其餘人等便等在這密林之中,與這荒墳古塚為伍,隻可憐這些死去的先人們遇上他們真是死了都不得安寧。
寧王手下就有那挖墳掘墓的慣盜,見著滿地的棺材便如進了錢莊一般,一時見獵心喜,左右閑著也是閑著,竟要帶著人去挖,二位幕僚見狀忙阻止,隻那幫子人如何肯聽這兩個文弱書生的,將二人撇在一旁,就要動手,二人忙來稟報寧王,寧王聽了卻是哈哈大笑,
“的們果然懂事,這時節也不忘發財!”
當下非但不製止還吩咐下頭人道,
“都給本王挖出來瞧瞧,有金銀財寶全數用來充軍餉了!”
下頭人一聽立時大喜,得令一聲便顛顛兒的跑去挖墳了!
一旁的楚東城看得是滿頭的虛汗,不由暗暗道,
“就這德行能造反成功才是當真遇上鬼了!”
此時倒是發覺皇帝陛下還是有些遠見的,似寧王這種正事不成,壞事做盡的東西,隻能仗著身份,胡作非為的禍害百姓,倒不如想法子讓他幹票大的,再明正言順的一舉除之,也免得這江西的百姓遭殃!
隻罵雖罵,卻不能讓他們在這時節行動,若是動靜太大了,惹來京衛察看,那便要壞大事了!
當下忙勸寧王道,
“王爺,此處離京衛駐營地不遠,這挖土刨墳會弄出動響的,若是將人給引來便不好了!不如待我們將大事辦完之後,再來此辦這事如何?”
寧王想了想點頭道,
“維山,的是!”
於是又傳下令去,讓一幹人等住手,下頭人這才悻悻的罷了手!
卻是他們在這密林之中潛伏下來,如今的氣正是炎夏之時,這荒野密林之中蚊蟲久不見人,乍然得了這許多“美食”,簡直是降餡餅,立時呼朋喚友將方圓幾十裏的親朋都招集了過來,齊齊同赴這饕餮盛宴。
“啪……啪……啪啪啪……”
這一幹人沒有與皇帝的近衛幹上架,倒是先與這些繞著他們嗡嗡亂飛的蚊蟲打上了,雖一個個都將褲腿兒、袖口紮得死緊,但也抵擋不住那瘋狂襲來的飛蚊,一個個被咬得是滿頭包,恨隻恨這些個蚊蟲不通人事,咬人也不分個高低貴賤,非但不避著寧王殿下,反倒因著此人皮肉嬌嫩,更是群起而攻之,可憐寧王為了他的宏圖大業,隻得強忍了脾氣,在這處咬牙苦苦忍著,這畢生從未遭過的大罪。
楚東城是個最知機的人,如何肯陪這幫子人在此地受苦,便主動請纓出去打探敵情,留下養尊處優的寧王與一幹手下在這處受罪。
待到了色漸黑,寧王幾次三番想開口走人又強忍下去時,楚東城帶著人回來了,對寧王道,
“王爺,好消息!”
寧王聞言精神一振,摳著脖子上一串串似葡萄一般連成串的紅包問道,
“有何好消息?”
楚東城道,
“我們到那京衛營中打探敵情,卻聽得那營中有將校抱怨,是皇帝突發奇想要去樂平遊玩……”
“樂平?”
“對,正是樂平,是皇帝不喜歡前呼後擁的一大堆人跟著,讓龍船與眾隨行官員留在此處,隻挑選錦衣衛與京衛中身手高強的護衛隨駕……”
到這處楚東城喜道,
“聽他所言,似乎挑選之人不會超過五百,依楚某所見,精悍之士不過五百,再有一些隨員護衛等,皇帝這次出行隨扈不會超過八百人……王爺,這可是我們的好時機啊!”
寧王此時早已被蚊蟲咬得心頭長草,被這消息一撩立時便把心裏冒出來的慫勁兒又給摁了回去,雙眼放光的問道,
“維山,這消息可是確鑿?”
楚東城應道,
“千真萬確,王爺若是不信可問一問隨楚某去的人!”
楚東城這回跟著寧王出來,隻帶了隨行的兩名下人,其餘全是寧王的人,剛才出去打探消息,寧王的人自然也跟著去了,寧王當下就叫了人來問,果然個個都,
“稟王爺,我們潛入那敵營之中,正遇上有一名校尉回營,正在與同僚抱怨,是皇帝佬兒不知發的那門子瘋,要去樂平遊玩,有隨行的大臣直言勸諫,皇帝便惱了,把其餘人等全數留在了龍船之上,隻帶上了親衛其餘全數不讓跟著……”